他将头伸向车外,看见马车前坐着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顾不上多想,他喊了一声“停车。”
那张同样熟悉的脸转过来。
李重荣。
他们曾经是童年的好友与玩伴,在怀梁的记忆中,那张脸总是带着笑的。
他是眸子明亮,干净的少年,但是今天不同。
他向怀梁点头致意的时候,怀梁分明能看见他的眼圈是红的,紧握着马缰的双手,因为攥得太紧,被皮带磨出两道醒目的红痕。
怀梁知道他的恨意来自何处,因他心中也燃烧着同样的东西。
没有多余的话,怀梁只是简短地命令道,“掉头回去。”
但是这一回,怀瑾不再默默等在原地,听候吩咐了,他从另一边探出身子来,坚定地说,“继续往前。”
马车继续往前,辘辘轮轴的响声仿佛碾着怀梁的心,让那里仿佛被剜走了一块似地剧痛不止。
李重荣咬着牙驾车,表情狰狞,但是他手下的马却依旧在平稳地向前奔跑着。
怀梁怒极,“重荣!”
怀瑾的声音淡澈地在他身边响起来,“请公子别怪罪他,他不得不听我的,因为现在燕方的兵符是在我手里。”
“那你为何不直接自取燕方,何需要我来?”
怀梁冷笑。
“我是庶子,岂敢僭越。”
怀瑾不知道领头的人一身素衣,纵马飞驰在前。
他腰间孤悬一杆长剑,原本沉静目光,此刻却如同寒星一般闪耀。
他身后是秦安御城卫队“秦剑”
。
虽未张挂任何旗帜,但是他们的黑衣黑甲本身便证明了身份,更何况,他们还骑乘着拉车慢马和附佘骏马混种而成,可供男人骑乘的大马——这样的马,在整个秦地都不会超过百匹。
展雪。
他的本事,怀梁是见识过的。
虽说那日不过是演武场上点到为止的表演,但其身手剑法,已足够让他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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