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没多久,就听后面传来一阵驴车跑动的叮当声,有人在她们身后喊:“前面的大妹子,你们娘仨是要去县城吗?”
曲红梅回头,发现是个穿着黄褐色土布袄子的60多岁庄稼老汉,头上戴了一顶不知道戴了多少年,都已经发黄发黑的羊毡圆帽子,到她面前拉住缰绳,朝她招手:“你带着俩孩子到县城得走多久呢,快上来吧。”
曲红梅恍惚记得,这个老汉姓刘,是隔壁倒是曲红梅对面的两个年轻男人认出了她说:“哎?你不是第四大队那个知青一朵花吗?怎么,你拿到回城函了啊?你离婚回去还带着两孩子?你丈夫不要孩子?”
曲红梅对这两个人没印象,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说话口音都不是本地的,应该是隔壁大队的知青。
顿时沉着脸说:“我没拿回城函,我也没和我丈夫离婚。
我是去县城买东西,不是离婚回城。
以前是我糊涂被回城这件事情蒙蔽了眼睛,差点做出抛夫弃子的事情,现在我已经迷途知返改过自新,还望你们记着这茬事儿,以后别乱传。”
那两男知青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顿时有些尴尬。
尤其两人其中,一个男知青和本地女社员接了婚,生了孩子,但为了回城,义无反顾的抛弃了他们,哄着骗着妻子离了婚。
听到曲红梅的话,心里不是个滋味,便再也没开过口了。
于是一路上大人们都沉默着不说话,只有佑佑和另外一对夫妻的女儿,看到沿途上的风景,一直跟自己的父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路沉默中,终于到了县城门口。
原来刘老汉的那口子昨天生了大病,红旗卫生所的医生看不了,让他把人送到了县医院治疗。
刘老汉安置好自家那口子后,今天回家是拿家里的棉被衣服钱粮票啥的到医院去。
下午的时候,他要回大队还驴车,于是跟大家伙儿说好,他大概下午三点左右走。
要坐顺风车的提前在县门口等他,错过时候他可就不管了。
曲红梅跟他道了声谢,要拿五毛钱做车费,刘老汉连忙推回去说:“妹子,可不兴这样。
驴车是生产队的,是集体的财产,可不兴收人钱。
不然我得被人举报到公社去批d,严重点的还会连累我儿子丢了大队长的位置。
咱们岩门村没分大队之前,都是一个村儿的人。
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是应该的,别往心里去。”
“那多谢您老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曲红梅也不坚持,跟他道了别,就往县里走。
“三弟妹,你去哪啊?”
肖承安追上来问:“你要跟我一起去总公安局找承国吗?听说他在那里上班。
曲红梅脚步一顿,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她曾想过无数次,再见肖承国时,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前世她闹着离婚,抛弃了他和孩子回到了城里,尽管嘴上说没关系了。
可她知道,自己背叛了他,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抹掉,无法忘却的伤痛。
重生回来,虽然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不再重蹈覆辙。
可两人已经闹到了离婚的地步,无形之中已经产生了很多隔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肖承国,也没做好哪个心里准备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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