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一大把一大把地往湿漉漉的地面上栽,看着有些惊心。
“纱布又滑开了吗?”
“……嗯。”
付罗迦低头弯腰,手指捏住一截垂下来的纱布往上提。
热水重点光顾的地方地位比较尴尬,不上也不下,斜着横过脚跟和脚踝,又往脚背蔓延了一点。
医生没敢把纱布缠多紧,只松松绕了一圈把药膏盖住,最后把结打在没被烫伤的小腿上。
活结常常会从小腿往下滑,垂到脚踝上。
垂着垂着结就会散开,然后整个包扎就都散了。
很麻烦。
在教室里松还好,在许之枔自行车后座上也时不时松就很让人焦躁了。
许之枔把车推到了人行道上。
“别系死结,换药的话不方便了。”
付罗迦把刚刚套好的圈又拆开,平复呼吸努力回想活结该怎么系。
“我来吧。”
许之枔蹲下来,“你先扶着树。”
付罗迦看着许之枔头顶的发旋走神。
右脚脚后跟基本没法沾地,脚前掌一用力后边也会连带着疼——所以他这几天几乎就是以一个瘸子的角色接受别人的照顾。
他其实有点“干脆这几天就不上学了”
的意思,他妈甚至也这么想过,但叶老师坚决反对。
“他已经缺过好几次课了,离高考还有多久?一年说是很长,实际就是转眼——”
甚至还赞助了一只拐棍。
“以前关节炎严重时我自己用的。”
叶老师解释道。
“他上下学——”
“可以找一个跟他住得近的同学帮个忙。”
他妈“唔”
了声,“会不会太麻烦其他同学了?会不会没人愿意?”
叶老师沉默了一会儿。
“我先问问吧。
年级上有一些学生干部应该也可以帮忙。”
她没提自己班的学生——可能她清楚这没什么指望。
问完一圈后叶老师只提了一个名字,态度很微妙,仿佛采纳的是妥协后才有的唯一方案。
“那……许之枔同学应该可以帮忙了。”
他紧张了一下。
他妈皱眉问:“是个女生吗?”
“不是。”
叶老师答。
“那就没问题啊。”
他放松下来。
她之前果然没记住——或者没听见——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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