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不清楚自己和邢学博有哪些事,是把自己当影子一样的七年,还是什么,沉默了片刻,杜蘅眼睛看向牧永元,说道,“你听过海底这首歌吗?”
牧永元摇了摇头。
“海很宽阔,很漂亮,很让人向往,但是它又很冷,如果沉迷它的美的话,很容易窒息,”
杜蘅尽量用一个浅显的比喻来描绘自己的心,“他也是一样,我窒息了七年,太冷了,所以逃了出来。”
“可是你仍然把他放在心里。”
牧永元接着杜蘅的话,说道。
杜蘅对于牧永元的话不可置否,但还是摇了摇头。
下午下了戏,杜蘅仍然打包了外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电视,那个私家侦探说会在两天后给自己往事语气熟络的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杜蘅却很清楚,这种半夜的问询在彼此之间根本不存在的,顶多是来一句,醒了?还有力气在做一次。
“有些热。”
杜蘅说道。
听见杜蘅的话,邢学博抱着杜蘅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把手摞了出来,“不好意思,习惯了。”
杜蘅发现邢学博最近很喜欢道歉,次数多的让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附体了,然后席卷的睡意让自己的大脑不能在继续思考下去,杜蘅闭上眼睛,呼吸又细长起来。
邢学博看着杜蘅佝偻着的背,看着两人之间的狭小缝隙,想着汤格给自己查的那些资料。
年幼丧父,后来母亲又死了,一个人靠着奖学金和资助求学,睡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当时杜蘅还是未成年,一个人照顾自己,还背负着那么多的欠款。
而自己当时却和季佐在一起,给季佐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手链才对季佐好的时候才生气吧,邢学博心里想到,眼神又缠绵了些,自己后面可以对杜蘅更好,把之前亏欠的日子补回来。
邢学博并不觉得自己和杜蘅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在目前来看,杜蘅现在的拒绝跟多的是对之前的误会生气,他生气自己认错了人,生气自己所做的错误。
不过没有关系,自己都可以补回来。
第二天杜蘅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摸了摸身上被掖好的被子杜蘅有些恍惚,昨晚的温度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的。
但是很快杜蘅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的东西,确认昨晚那人确实来过。
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底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杜蘅走上前把纸条抽出来,是邢学博的字迹,‘保温桶里有粥,记得吃。
’现在才早上八点,不知道邢学博睡了多久才把这粥给熬出来的,杜蘅把保温桶拧开,看见里面炖的青菜胡萝卜粥怔楞了一下,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带邢学博回家吃的就是这个粥。
他这是想和自己追忆往事,还是去调查自己了。
舀了一勺粥到嘴里,杜蘅抿了抿嘴,清香的味道和记忆里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就算过了很多年,自己还是记得家里冰冷的粥和冷硬的馒头,真的一点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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