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向外望去,瑰丽宏伟的宫殿、如繁星般密集的宫灯一览无遗。
“陛下,夜里凉。”
锦瑶垂首奉上一件厚实的貂衣。
昭阳紧抿着唇,没有言语,末了,缓缓向殿外走去。
明金色的灯光照得殿外亮如白昼,有打盹的太监见女帝竟从里面走出来,惊得魂飞去半条,促然跪地。
昭阳生性喜静,惰于走动,去的最多的也不过是藏书阁。
但浩大皇城中的每一处宫殿、宫巷没有她不熟悉的。
宫巷的摆置的灯不如宫殿内四周明亮,半明半暗中,昭阳听到细微的动静。
锦瑶执着灯的手一滞,这大半夜的,怎地会有人站在未央宫外头。
似是寒冷,那人缩手缩脚偎在石柱旁,若不留心,还真看不出是个人。
锦瑶正要上前训斥,昭阳衣袖一拂,走近几步,垂眸看浑身瑟瑟发抖的人,映着月光,依稀可以辨别此人的容貌。
“虞绛?”
瘦削的身子一颤,猛地瘫倒在地。
“抬起头。”
地上的人终于缓缓抬头,一张清秀纯洁的脸盛满惶恐,冻僵的嘴唇轻颤。
正是虞绛。
“陛、陛下”
连句话也说得不大完整。
“罗素没有教你规矩么?”
到宫禁的时辰后,除紧急要事,各宫人皆不得外出。
未央宫附近,更是禁地,除非帝王准许,侍君也不可无诏靠近。
虞绛脸色惨白如雪,断断续续道:“因臣、不知宫中之路、孤身孤身走至此处,不知如何回去,四周无人、可、询问”
昭阳对虞绛出生尽悉知晓,分明是家中嫡子,却处处受排挤,当初之所以选他入宫,正是因为知晓此人颇为软弱,这样的人放在后宫,能叫她省点烦心事。
可先如今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锦瑶引他回宫!”
传海内又怎敌得过徇私舞弊。
京兆尹府府门大开,出来几名衙役,将男子带进府中,当众宣告定会彻查此事后,驱散围观人群关门。
人散后,祁宁终于得已走近几步,含笑道:“可巧了,又见陛下。”
昭阳心中不悦,抿嘴不言,惯常的态度。
“往时也不见陛下热衷于民间,这几日却是连番出宫。
如此体察民情,当为国之幸。”
祁宁的话虽是这么讲,实则他比昭阳跑宫外勤快得不能再勤快。
一则本就是在宫外长大的人,二则昭阳不准他在身侧理朝政,成日甚是清闲,除了给上皇请安这一桩事,再没别的事可做。
“你跟踪多久了?”
祁宁一怔,又笑:“怎么能是跟踪?东宫与未央宫极近,臣恰巧见陛下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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