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尘到底信不信她,白萋也不知道,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顾寒尘还没有能怀疑她的理由,仅凭这一点她就能再多坚持几天。
一直到了傍晚才把东西准备妥当,白萋将房间稍作打扫,拿着药去了顾寒尘的房间。
轻叩几声,门慢慢打开,顾寒尘看到白萋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冲着他傻笑。
“怎么现在这么乖,没有闯进来。”
“今日都惹寒尘哥哥不高兴了,不能总是犯傻。”
白萋说着坐在了顾寒尘的身边一手扶着顾寒尘,将他搀扶到了床榻上。
“寒尘哥哥,我交代府中的下人了,今晚和乳鸽汤,晚上少吃一些,避免积食,上完药后就要不在乱走动了,好吗?”
白萋声音又轻又软,就像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
顾寒尘颔首答应,白萋冲他一笑眨了眨眼睛,拿起了一个糖球塞到了顾寒尘的口中。
这糖球甜的刺痛了喉头,这些年他吃了太多的苦,连着个味道都已经忘记了。
“奖励你的,因为寒尘哥哥很听话。”
白萋小身板坐得笔直,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一笑起来眼睛眯着,房中灯火摇曳,映在她的眼中,就好像她眼底细碎的阳光。
“真甜。”
顾寒尘喃喃自语,糖球在唇齿间游戏,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甜味,齿间稍稍用力,糖球就被碾碎,顾寒尘拿来茶水,用茶水混着碎了的糖球,全部咽了下去。
这味道,不适合他。
白萋将他衣服解开,有了昨日的经验,今天顺手多了,扯开衣襟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白萋仔细检查伤处,那血已经止住,白萋看伤处红肿已经消下,伤口的颜色也变得鲜艳,将他上衣衣物褪去,拿来干净棉布为他擦拭伤处周围残留的血痕。
紧实精壮的肌肉上布满了累累伤痕,许多伤疤看似已经过了很久,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痕迹,却还是让人不禁心头一紧,白萋不自觉放轻了动作,“你受过这么多伤。”
难以想象,这一条一条的伤疤累积,到底是多么腥风血雨的过去,“疼不疼?”
顾寒尘波澜不惊深瞳转向了她,“只要不死,多疼都无惧。”
白萋眼眸一暗,顾寒尘觉察到自己失言刚想改口就听白萋道:“若是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受这么大得罪,我最怕疼了。
可是,我一想,寒尘哥哥幸好只是受了伤,没有死,不然我就见到你了。”
她眼眸晃动,顾寒尘万千思绪于心头竟说不出半句话,白萋看到他挂在脖颈上的平安扣,眼神里尽是欣慰。
“我就知道,寒尘哥哥不会忘了我。”
她柔软温热的小手按在平安扣上,他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手,白萋笑容那么温柔,孩子气的目光有几分消散,转而是少女柔嫩和羞赧,修长的指尖贴在他的皮肤上,眼底漫上一抹羞涩腼腆。
“自那之后,我一直随身带着。”
白萋听了此话,抬起头和他目光相接,“嗯,要一直带着,这样才能保佑寒尘哥哥永远平安,这些年,即使我们分开,可是……你一直带着它,好像,好像……”
白萋低着头,声音细软的就像只猫儿的叫声,挠着心窝,贴着他胸膛皮肤的手指颤抖着,带着些羞怯与不安,却又不忍心放手。
“好像……我和寒尘哥哥一直在一起一样。”
她说完迅速收回手捂着脸,不好意思窃笑起来,顾寒尘看她这番,不禁哑然失笑,好像伤口的痛意都消失了。
“往后,便跟着我。”
白萋拿开手,小小的点了下头,动作又轻又慢,却极为郑重。
“不能再说旁话了,要给寒尘哥哥上药才行。”
她红着脸拿起药,尽可能的小心将药慢慢敷上,这药药性猛了些,不过对于恢复伤处有着奇效,小时候翻看家中医书,无意间看到的这副药,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用到。
看他平静的面容上额角泌出薄汗,白萋轻轻吹着伤处,微凉的风吹在皮肤上,灼痛的伤口也清凉几分,痛意好像也缓和了不少。
“这个药会有些疼,寒尘哥哥受苦了。”
她轻轻为他拭去额角的细汗,声音里满是心疼,顾寒尘缓和几分。
“无碍。”
白萋小心的用干净棉布包扎好,若是恢复得快明日伤口就能愈合了,白萋转身收拾东西,顾寒尘靠在床上看着她背影。
“你娘亲为何会精通医术?”
白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继而笑言道:“她从小就爱这些旁门左道,我大概也随她,从小也喜欢,尤其对医术颇有精通,只是我在家中不受宠,所以家里人也不关注,自然也不知道。”
白萋尽可能将话说的圆满简单,免得引起顾寒尘的怀疑,顾寒尘没有继续追问,白萋方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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