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却还是槿汐,难不成……她与李长对食一事已然事发?甄嬛心底悚然一惊,却也是在苦苦思量若是真如她所想这般,又当如何呢?她略略抬头,见皇后今日穿着玫瑰红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通袖长衣,金线绣制的牡丹花在纱缎裙子上彩光绚烂,与浅金云纹的中衣相映生辉,自然是雍容华贵的。
也可见皇后即便日常装束亦是一丝不苟,克尽皇后之尊。
朱宜修端起青花流霞花盏,撇去浮沫轻啄了一口,眼里拂过几抹流光,面上只做气急之样道:“甄昭仪你方才回宫不久,又是诞下皇嗣理当好好休养,本宫本不想来你这莹心殿,只是这事儿着实过火,一个处理不当不但你没了名声,这皇上面上也过不去,加之你方才回宫,对下人约束不当,也会影响你的名声,若是再传出些疯言疯语可又是要再起波澜,本宫原也知道,故而特特拉了端贵妃和淑妃作陪,这事儿可非得给个交代方好。”
甄嬛低首微微咬唇,袖里的指甲早便陷入肉中她却恍若未觉,只恭顺道:“臣妾不知何处有失,还请娘娘明示!”
朱宜修冷哼一声,“你瞅瞅这个物事你可是识得?”
她将手中的艳色璎珞掷在甄嬛脚下,甄嬛经唯月暗示心底早已有数,见此物只微微阖了眼,笑道:“这手艺到似是臣妾宫里槿汐的手法,槿汐瞧上去倒是妥帖的,东西丢了却也不知道,待她回来臣妾自会好好教导也让她长长记性,省的东西再丢了没处寻去。”
管文鸳瞧她一眼,似笑非笑开口,“东西丢了这是小节,昭仪可莫要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
江诗婧也接口道:“祺姐姐所言有理,这东西丢了便也算了,重要的是是在何处拾到的东西,而这东西又代表了什么,昭仪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皇后瞧了两人一眼,算是满意,她也是不必看了唯月和沈眉庄,她们如不帮着开脱已是不错了。
“这东西是被李长贴身收好的,你也不必再想着让那崔槿汐回来再教导了,她已是被关入了慎刑司去,再不得回来,此事个中详情,江昭媛还是你说吧……”
江诗婧福身一礼,端的是恭谨谦卑,懒洋洋开口:“今日我与祺姐姐自凤仪宫请安回来,在上林苑见着了惠宁夫人带着胧月帝姬玩耍,许是帝姬开心的很身边的荷包掉了也不晓得,便是我捡了去一道上跟着,谁知帝姬被半道上走过来的宫人吓着了,一滑便撞倒了李总管身上,便是从他的腰带里……掉出这么个玩意儿”
她面色似有微红的样子,掩掩唇看了皇后一眼,见着皇后无甚表示便继续接了下去,“我身边的管事姑姑恰好与崔槿汐是同乡又是同年入宫侍奉的,崔槿汐打璎珞的手法别致的很,故而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宫女打的璎珞被一个公公贴身收着……还是这么个图案……着实是……”
她面上似有窘然,到底接不下去。
皇后也不给甄嬛接嘴的机会,只道:“本宫也知道单凭这一个璎珞也着实单薄了些,本宫今日也带着人来了便要彻查此事,未免落人口实说本宫刻意针对,还是搜搜这未央宫,若是没有也好,如若证得清白,也好让崔槿汐和李长回去侍奉。”
唯月似是有些急了便要开口说话,一边的端贵妃忙忙按住了她,甄嬛见此哪能不明白,她也怕连累了沈眉庄,便是使了个眼色,示意沈眉庄莫要开口说话。
甄嬛赔笑道:“既是如此也好,便让臣妾身边的浅乐几个带着人去搜查便是。”
“昭仪还是懂的避嫌为好。”
江诗婧凉凉开口道。
“这话也不错。”
皇后点头,只挥手让身边的剪秋带了人去查,还吩咐了唯月几个也派了人手去,“你们几个便也遣了人去,省的日后那些嘴里乱嚼舌根的说本宫栽赃陷害。”
“景兰,你跟去。”
唯月无奈似的挥手遣了人去。
直到这是甄嬛才挨着沈眉庄坐下,一口口咽着杯里的茶水,只觉满嘴的苦涩凉意,只望莫要查出什么难以辩解的东西方好。
也不过多久,剪秋便领着人出来了,景兰几个又是站回了几位妃嫔的身后,剪秋躬身道:“便是这些了,请娘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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