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教小团子识字,门外忽而亮起一道光,戚弦端着盘麻辣鸡翅走进来。
垂眸浅笑,细致地剔完骨头,然后捏着红色肉,给他们一大一小喂着。
那一刻的温馨让他心神激荡,他也明白了,自己原来是想和戚弦过那样的日子。
但是,会有机会么?谢景洋低头,微微张唇吐出胸口的浊气。
他真心拨完最后一个音,戚弦抬眼望向床上躺着的人。
他脸色苍白,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唇边虽有血迹,已然比最初大口吐血好上许多。
戚弦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轻柔地擦拭血迹。
细细看去,他的嘴角自然地向上翘,倒是给他这幅凄惨的模样带了点暖意。
“外头……是风声?”
谢景洋的声音仍然虚弱。
是听觉么?戚弦松了口气,能听到声音就方便些。
“嗯,是风声。”
替他掖了掖被角,“这里温差大,夜里盖好被子当心着凉。”
谢景洋轻笑,“弦儿真的很温柔。”
又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人想到晚饭时的事,本来不想在他刚毒发后说这些,但这人真的一点都不收敛。
“兰卿,我以为经过上次,你已经明白我的想法。”
“嗯?哪次?”
谢景洋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被子中的双手却虚握成拳。
“那我今日再强调一遍罢。”
戚弦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着脖颈看向他,“此前也与你说过,我救你是希望你能救大夏百姓。
因此,兰卿不必为着感谢我而投入其他心思。”
回想以前,在诗会时也是有过交流的,那时的他虽然待人温和,礼数周全,也夸赞过自己的琴技,但是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甚至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正是因为他的知礼,无论有多少女子对他示好,都从未在他那里得到一丝回应。
戚弦也守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过半分期待。
可是现在,两人的相处没了距离感,也不知是特殊关系造成的亲近,还是这人依赖上她后就变得没脸没皮。
戚弦腹诽许久,那人却挂着浅笑不言不语。
她挺了挺脊背,沉声道:“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类轻浮之语了,会让人误会,也会让我觉得有压力。”
“压力啊……”
谢景洋喃喃出声,动了动胳膊准备坐起来。
戚弦忙探身扶着他,将软枕垫在他腰后。
谢景洋忽而笑起来,“我的话会让戚弦误会,那戚弦的行为,难道就不会让我误会了?”
“我……”
“嗯,我知道你帮我是有其他目的,也知道这样温柔照顾我是出于你的善心。
但是啊……谢家已经没了,我无权无势,又是将死之人,连过了纳征的未婚妻都择木而栖,这时还尽力帮我的,除了属下,又能是谁?”
无神的双眸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往别处。
“在黑暗中只能听到戚弦的琴声,那段痛苦的日子里也只有戚弦在身边,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情,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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