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赵小满捧着果子的手没放下,双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赵六爷爷我是真的想和您学医的。”
赵六沉默半天:“……是赵爱军那小子告诉你我会医的?”
拒绝他的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的肯定只要是人都能听的出来。
“赵六爷爷怎么会觉得是我爸告诉我的?”
生意场上十来年,赵小满很会察言观色,她直觉赵六爷爷生气了,赶紧道:“是我自己看到的,六爷爷您经常上山,而且遇到动物受伤也会给它们医治……”
说着就看下他屋里一直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大狼狗:“您的大狗不就是您前段时间救回来了的吗?”
这些都是她上辈子弟弟出生后才了解的,那时候她就知道赵六爷爷是面冷心软的人,也是她明明很怕他,家里情况越来越艰难,却还能坚持下去给他送山货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种坚持却在初二下学期弟弟,妈妈,爸爸相继离世后被二叔一家收养就终断了……然后自己初三一毕业就被他们一家用自己爸妈去世之前给自己订了门亲事为由,不顾自己反抗强行把自己可以说是连夜打包送走的,再然后……那就是昏天暗地的生活了。
刘傻子智力有问题,也不能人道。
而她是坚决认为一向疼爱自己的爸妈即使在怕他们故去后没人照顾,也不可能给自己订下这样一门亲事强撑着活了下来。
二婶一家肯定是被刘家人骗了。
她时刻没忘记逃跑,有次还真的被她逃脱了,她不满老人的门没关,等大狼狗回来后,他把地上的果子捡起来,递到狗狗的嘴里,看着它咯吱咯吱的嚼下去,自己也拿了一颗在袖子上擦擦,咬了一口后觉得挺甜的,就又吃了一口,他缓缓开口:“小姑娘而已,性子都还没定呢!”
而且医术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没有过人的天赋,毅力,怕是连那些医药名字和病症都记不全,就放弃了。
还谈何给人看病,对症下药?“……队长家怎么了?队长家就可以只种那三亩地了?我跟你说,咱们这个村只是上面弄的实验村之一,队长凭什么特立独行搞阶级特权?哪怕他是我大哥,我也得公事公说!”
赵小满一下山就到打谷场上看粮食,就看到有人在那里大放厥词。
说话的人满脸正气的站在一帮正在翻晒稻谷的村民中间,若是袖子上戴红袖章,手里拿着红宝书,那就妥妥的活像两年前还很风光无限的红卫兵了。
这时候的红卫兵虽然还没被彻底取消,但是和以前疯狂的样子相比,现在的红卫兵就跟垂暮的老人一样奄奄一息,在明年更是连影子都看不见,直到79年被彻底取消,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原本把他话当牢骚听的人,见他越说越过分,表情立马就不对了,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更是推着推耙把粮食往他这边赶推了过来,语气不是很好:“爱国,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东西了?这种无知过分的话你在我们面前说就算了,再过几天生产队的人来了你可不能这么说,还有,什么叫搞阶级特权你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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