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头,“这里种的枇杷树怎么没有了?”
昌叔笑意奇怪,“太太说看了碍眼。”
许母没说话,面上却显露了几分闹脾气似的难看脸色。
许父连忙上前搂住她的腰部,贴着耳朵小声哄了几句话。
没几秒,许母便笑了起来,似乎是不在意了。
昌叔冷哼了声,低头看向许羚,“小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啊?”
许羚浑身难受地适应这个称呼,“没有,但我不爱吃黄豆芽。”
昌叔点头。
一行人进入了主楼。
和西式建筑的风格不同的是,主楼内装潢家具都是典型的中式风格,古朴典雅。
许羚进入会客厅时,率先看见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太太。
她的白发做成了个大卷,皮肤极好,姿态优雅,精致到嘴唇都上着一层浅浅的胭脂红。
这是一个近乎无懈可击的人。
许羚的刘家,极其讲究礼法门第。
她膝下两儿一女,而许母周文君是她最小也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周文君后来碰到了许竑。
许竑出身贫穷,上完高中就辍学了,后来靠自己闯出了一番事业,可终究却实在入不得刘佩筠的眼。
刘佩筠放话她要是嫁给许竑,从此不得再踏入悬木地界,不得再在她眼前出现。
此后周文君和许竑定居兰桐市,与刘佩筠一别十五年。
至于今年为什么来到了悬木市过年,许母却没有告诉她。
许羚猜,一定是有个人先服软了。
人头窜动的宴会厅里,来往宾客光鲜亮丽,举杯谈笑都是十足风度翩翩。
许羚穿着鹅黄色的小礼服,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一张漂亮脸蛋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和在场的小姐公子们没什么差别,唯有那双过分活泼的杏眼透露了她的不适应。
“许婧婉,你乱看什么。”
周婧瑶话音有些嫌弃。
许羚乖巧地收回了目光。
周靖韵翻白眼,“假正经什么呀。”
她递给了许羚一杯柠檬水,“喏,宴会就是这么无聊烦闷的,习惯就好。”
周靖韵是许母大哥的女儿,颇有些高傲冷清,对她似乎也很是看不上。
而周靖韵是许母二哥的独女,性格活泼不少,和周靖韵从小不对盘,可是却很喜欢同样活泼的许羚,对她也很是关照。
因此,许羚有些亲昵地道:“谢谢韵韵。”
“嘿嘿,明天晚上去看电影吧。”
周靖韵朝她眨眨眼,“就咱们俩,不带周婧瑶。”
周婧瑶冷笑了声,起身离开了。
见她离开,许羚才凑近了周靖韵,小声道:“我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人,但也没那么糟糕吧?”
“糟糕什么呀,你讨奶奶喜欢,她嫉妒你罢了。”
周靖韵满不在乎,“她这人就是自命不凡,总觉得她是长房长女,就该养尊处优千娇万宠呗。”
周靖韵顿了下,又满脸兴奋地道:“小羊,明天晚上到底去不去看电影呀!”
“我不想去,外面太冷了。”
许羚叹了口气,又道:“但还是去吧。”
周靖韵有些疑惑,“为什么呀?”
许羚笑弯了眼睛,“因为在这里,除了爸爸妈妈外,你是第一个愿意叫我小羊的。”
她自我介绍了好多次,但是所有人都叫她婧婉,不叫她许羚,也不叫她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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