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袋银钱,便不会再想他了。
春归坐到阿婆身旁,用手拍着阿婆的后背。
从前她病了,阿婆就这样拍着她哄她入睡,春归觉得自己这样拍阿婆,阿婆也会入睡吧?“阿婆。”
她想了想终于开口:“不上山。”
是的,她不想上山了,今早这一遭,她怕了。
草庐离镇上那么远,万一有一日,阿婆病了,来不及看,春归不敢想,她的唇动了动,又说了句:“不上山。”
“不上山你怎么过活?”
郎中藏完银子回来,听到春归说不上山,开口问她。
春归偏着头想了想:“采药,打猎。”
“住哪儿?”
“………”
把春归问住了,她茫然的看着郎中。
郎中叹了口气,朝她摆摆手:“你过来。”
抬腿走了出去。
春归跟着郎中向后院走,后院,方方正正,刚刚煎药的时候她来过。
郎中带着她走到其中一间屋子:“这几日,你住这间。”
又走到另一间:“你阿婆,住这间。
你阿婆眼下病着,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上山,你待她好了再与她商议后面的事。
你住我这不能白住,我问你,你识字吗?”
“识字?”
春归摇摇头。
“那你便帮忙煎药吧,从这会儿起。”
春归在医馆一刻不得闲,从前院到后院,眨眼间鼻尖就黑了一块。
她小心翼翼端着药到前厅,给来看医的人喝,看医的人就着她的天人之姿下药,感觉病一下就好了。
才两个时辰的功夫,医馆前厅就有几个青年男子,说自己有急症,要在医馆里煎药服药。
郎中的手搭在他们的脉上,均匀得狠,拿起掸子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春归不知郎中为何要赶人,摇了摇头去煎药,心道这老头脾气倒是不小。
入了夜,爬到屋顶去看灯,郎中的屋顶自是不比客栈的高,只能看到眼前这条街巷,春归抱着膝盖坐在那,头顶是银河璀璨,脚下是熙来攘往,她坐在屋顶,独身一人。
却没有哭。
只有在此刻,周身空无一物,才突然认清:他走了,不会回来了。
是的,这句,他没有骗他。
青丘岭遗梦(二)春归是被小鹿拱醒的,接连三日。
她睁开眼,看到小鹿站在她床头,睁着圆眼睛向她讨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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