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颔首,“看来阿悦知道了,我要去崤山。”
果真如此。
阿悦脑中只剩这四个大字,小脸都变皱了,努力做最后挣扎,“所以阿兄能不能再谨慎考虑考虑”
魏昭起身,看了会儿昏暗的烛火,道“我要亲自去取傅徳的项上人头。”
语气平淡,却饱含着满满的杀意。
阿悦恍惚觉得,那两盏灯火都瞬间闪烁了一下。
她一直都知道,魏昭深藏着对傅氏的厌憎,放在了心底不曾浮于表面,可没有想到是这么得激烈。
“祖父与傅徳为结拜义兄弟,得江山后给他封侯赐地,不说恩重如山,亦是兄弟情深。”
魏昭开口,“祖父赤诚之心,待傅徳如亲兄弟,从不愿怀疑他,连祖母劝说亦遭斥责。”
“祖父待他如此,我本想他如何也该念一二旧情,却在祖父病重时试图篡位逼宫,将阿悦你逼成那般。”
魏昭转身,“甚至,祖父突然离世,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与魏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亲自去取他性命,我此生难安。”
阿悦被震得片刻失声,就像她想的那样,魏昭心中不曾一刻放下过对傅氏的憎恶。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等待着,耐心地一步步布置,直到得到了这次机会。
就像他当初登基的阿悦还是没能和魏昭好好商讨这件事,因为她一开口,魏昭的目光就告诉她,这件事没有周旋的余地。
他一定要亲自去取傅德的人头。
为免她提心吊胆,魏昭没有告诉她出发的时辰,只是在她某日惯常去找他时,才被九英暗暗告知,人已经离开米县了。
“阿兄临走前交待了什么吗?”
九英摇头,“陛下只是让翁主不用担忧,他去去便回。”
不用担忧,说来轻松。
阿悦出神地走着。
慢慢走到一处湖心亭中,被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惊得回神,她才悠悠舒出一口气。
她总算理解当初外祖母对着外祖父的心情了,大概就是这样,看着对方怎么劝都不停,好笑又好气,最终只能顺着他的意来了。
还偷偷地走,像小孩儿一样。
她作为一个顺带着带来米县“游玩”
的翁主,在这里无人可用,竟只能当个“睁眼瞎”
,傻愣愣地等人回。
越想,阿悦越觉得生气,下定决心,他回来后足足一个月都不要理睬他了。
魏昭是会哄人不错,她也时常抵挡不住,但只要不看不听,不信她依旧坚持不了。
虽然这么定下主意,阿悦还是心中难安,干脆走出院子交际,开始和米县县丞府上的几个女儿侄女熟络起来。
县丞就姓米,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最小的那个比阿悦年长两岁,刚定了亲事,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绣自己的喜帕、嫁衣。
“三娘看着还很小呢,居然这么快就定亲要嫁人了。”
阿悦看着米三娘婴儿肥的可爱脸庞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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