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笑着趴上来,按住他被鞭子缠绕在一起的手腕,兴奋说道:“那些时日,每次最喜欢看你把缠在手上的鞭子抽掉,最后到手腕那里,妥妥帖帖抽走……”
“阿兰。”
步莲华皱眉,“小心色令智昏。”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阿兰舔开他的唇,吻了吻,乐呵呵道,“白日里当个明君,晚上就做个昏君……”
这是她之前有一阵子累得半死时,步莲华出的损主意。
白天夜里都做明君很累,还是白天做明君,晚上尽情放松,当个昏君,劳逸结合才划算。
于是,阿兰如今理直气壮地劳逸结合了。
立春那天,经过一夜练习,并且充分得到休息的‘明君’,神采奕奕出现在田地中,潇洒挥舞起鞭子,在半空中抽响了春耕的开楼沁病倒,傅青忙得脚不沾地,又因月霜肚子里的那胎是个活泼调皮的,不足月就想蹦出来,他两头跑着,着实有些应付不来。
楼沁生病的消息还是慢慢传开了,步莲华到傅府来看望过一次,来往客多,傅青应酬来客,在百忙之中瞥了步莲华一眼,见他脸色不好,没来得及叫住他,就让他给跑了。
等再次得空时,傅青叫来了自己的徒弟茯苓,让他代自己去给步莲华诊脉。
茯苓扛着药箱递了牌就进宫了,无奈他却是个天生就不辨方向的。
昭阳宫守卫多宫人少,他进了宫后先去了趟太医院,出来后进了后宫没走几步就迷了方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宫人问华清殿在哪,宫人费老大劲跟他说了,他走两步就又给忘了。
茯苓是傅青捡回来的,读书不行,记性不好,但贵在踏实肯吃苦,硬是把药方药草图鉴给啃了下来,医术可靠,不然傅青也不会放心让他来。
只是茯苓这人吧,太实心,脑子转不过弯,还不爱说话,这下在昭阳宫后宫苑转到太阳西斜,也没找见华清殿,倒是和阿兰碰了个正着。
茯苓没见过北朝这个失而复得的公主,但他人不笨,看见她玄色宫装金麒麟,老老实实叫了声殿下。
阿兰也不认得他,但这人穿着太医院的檀色官服,腰间没几个花翎吊饰,很好辨认,一看就是太医院的八品医师。
阿兰记性好,常在宫中行走的朝臣她都能叫出名字,乍在西内宫附近见面生的医师,阿兰好奇不已:“叫什么?”
“傅茯苓。”
“咦,傅家人。”
阿兰说,“来给莲华看诊?”
“嗳,是。”
“看完了?如何?”
阿兰见他刚刚是朝东边走,以为他瞧完出来了,忙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好转了?”
茯苓脸黑,羞红了脸也看不出来,语气惭愧道:“殿下,下官还没看到人……我,找不见路……”
阿兰觉得他十分有意思,举手投足说话时的神情都与傅青又几分相似,但人更腼腆些,又听他说不识路,当下失笑道:“你也不问问人,跟我来吧,我正要去。”
茯苓连忙扛着药箱紧跟在后面。
阿兰问他:“傅青今日是太忙了吗?”
“是,我义父交待过,让我来给莲华公子诊脉。”
茯苓人老实,直接把话顺着讲出来了,“义父早上见过莲华公子,说瞧起来不大对劲,脚步虚浮,精神不济,他恐出状况,于是遣我先来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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