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也知道他在说谁,捧着茶小口吹着热气说道:“他若现在死了,也好,虽然麻烦点,但我还是想让他早点死。”
“哈哈哈……”
萧九大笑作为回答,“也是,爹也不怕这点麻烦。”
父女二人相对坐着吃饭,外面的雪簌簌扑下,比上午更大了些。
风夹着碎雪吹来,拂起了阿兰衣摆上贴的黄纸符。
萧九嗤笑一声,指着那张黄纸符说:“臭小子贴给你的?”
这个称呼,阿兰等了一等,也不见萧九改口,只好默认。
“好像有说法。”
她回忆着步莲华的话,似乎是雪后的,锁着眉,也未多在意,自然也忽略了这话中的焦急和幽怨。
又一个时辰后,人亲自来了。
步莲华托人取了跟拐杖,蒙着眼由宫人们引着,一点点挪了过来。
他进来,并未听到阿兰惊喜地声音,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阿兰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
步莲华挥退宫人,拉下红绫,见她低着头,愁容满面地批阅着奏章,不满道:“回去也能看……又不是拦着不让你看了,怎么这么久也没舍得挪身?”
“嗯?”
阿兰扔了朱笔,下来扶他,“你怎么来了?那么远的路……又下着雪。”
“雪早停了我的殿下。”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阿兰拉过软塌让他坐下,“怎么了?”
步莲华望着她,一时无言。
阿兰帮他束好了红绫:“说不看就不看,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步莲华低声说:“你怎么也不长记性呢?”
“我怎么了?”
阿兰问道,“我记东西最清楚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步莲华彻底沉默了。
“对,想起来了……”
步莲华点头道,“你是真的记性好,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过目不忘。”
“是啊。”
阿兰尚不知危险近在眼前,搓着手哈了两口气,过去拨了拨火炉,又把火炉挪过来离步莲华近些,拿过奏章,轻倚在他身上,一边翻看一边说,“今日沧州的姚文鲜来了,呈上了沧州的田地税法实情,我记得,之前晁相也说过沧州的情况,地多人少,又逢乱世,北边天冷地寒,人都不愿意到那边去,因而荒废了不少好田。
我这些都记得很清楚,沧州去年统计的人口是……”
她滔滔不绝说完,才道:“你看,我都记得呢。
说我记性不好……唔,可是我忘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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