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无光的黑瞳仁有了焦点,梁飞雨朝他笑笑,“要,玩。”
江意致深吸,把胸腔的酸意压下,“那你自己玩。”
从冰箱拿了瓶苏打水,他走到露台。
夜风吹得不大,正好压下胸腔酸意。
梁飞雨是阿叔养大的,父母出车祸走了,留给他一个迟钝的脑子,每个月赚一千两百,自己得五十,江意致高考那年就是这样,五六年了,还是这样。
不知道在露台呆了多久,他摁灭江意致和江父的关系,在23岁之前都算不咸不淡,转折出现在江父让他接触世交家的小女儿,他拒绝,并向家里出柜,江父近乎震怒,一时不允许他接触任何江家的生意,直到老爷子出面,老子压老子,江意致被打发去做江家实业,这年头实业不好做,投资周期长,市场风险不确定,江意致大哥和妹妹都不愿意做,他刚毕业,就算有老爷子帮,苦头着实吃了不少。
尽管江意致与江父关系脆如薄冰,但大哥江意清还是把江父50岁生日照片发给了他,江意致一张张翻看,到底给大哥发去条语音:“替我给他说声生日快乐。”
说实话,他陪爷爷回来见老朋友,多少掺了点不愿回老宅的念头。
床头灯光颜色很暖,江意致盘腿坐在睡着的梁飞雨身侧,小心将傻瓜被压住的手抽出来,细小的疤痕密布,日积月累的茧子很硬,老是握刀的手,怎么会缺少伤口呢?睡梦中的梁飞雨无知无觉,被江意致吻无名指指节。
有些人,不重逢,不见,只不过在心里留一道影,但见了,又舍不得,哪里能说清,哪里能算明,梁飞雨和他纠不纠缠,从来是他讲了算。
房间陷入黑暗,没拉严窗帘泄入几丝皎白,江意致闭眼要睡,梁飞雨睡了一段短觉,倒醒了,唔唔哼哼的醒来,从被子里爬出来,江意致装睡,在人要下床之际,把人捞回,“干什么?不睡觉。”
梁飞雨在被子睡的像只猪仔,全身都暖,乖乖回答:“喝水,干,嘴巴干。”
江意致不乐意撒手,把人身上暖意蹭到自己身上,起身去拿水。
冰冰的矿泉水,冷的梁飞雨打哆嗦,嘴巴都红了,喝了几口就钻进被子里,困意未消,眼皮马上打架。
江意致被他搅散困意,钻进被子里贴近他,没想干什么,就是贴着,不甘心的,又问:“真的不记得了?”
低低的,跟自喃一样,没人应。
梁飞雨家在近郊,这片没有划分为区,大都是自建房,梁家的只有两层,装修最简单,在这一片格外显眼。
梁飞雨这个傻瓜,那会儿刚和江意致稍熟,就把人往家里带,带江意致进他房间,向他展示自己的“宝贝”
。
现在倒不同了,磨磨蹭蹭不肯下车,被江意致拉下车后,显见的,不乐意着。
梁飞雨阿叔叫梁家河,跟江父差不多年纪,跑出租车,风吹日晒显老许多,他不在,一早就出车了,今天周六,家里只剩阿婶赵青一个人,她一双儿女都上大学,只有寒暑假回来。
显然,她不记得江意致了,见梁飞雨带个人回来,黑着脸把江意致身后的梁飞雨拉到自己身后,江意致笑笑,“把你老公叫回来。”
赵青不动,江意致抿抿唇,回车上拿钱,银行封条还没拆,不多,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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