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睆拧着眉头看着他:“博休,小心隔墙有耳,这种话不要乱讲。”
“听了去又如何!”
苻融又喝干了一罐子酒,顺手就往外砸了出去,“今日本王偏要放纵一回!
从前他在府里要造阿生哥哥的反自己做皇帝,从来都是瞒着我,等到我见到生哥头颅落地的那一刻,才跟我讲他的一切。
后来我去了冀州,母亲还偷偷出来送我,她说皇帝不让她出来见我,到底是怕我借着宠爱勾结太后身后的势力把他给反了!”
“殿下!”
王睆伸手想要捂他的嘴,却被他扒开了。
“他为了自己的位置,把我最相好的哥哥给杀了!
为了防我,连母亲都不让我多见,如今还要我替他完成他的大业!”
苻融笑着笑着便哭出声来,“可惜了,他是皇帝,皇命不可违!”
“哼,我也挺没用,只能说说。”
苻融懊恼的抓着头发,“我没有双哥那个能耐。”
苻融骂着骂着,醉昏过去,手却死死抓着王睆的手,的确,酒能暖身,如今倒也不冷了,但是初春的时节怎么能在外面这样过一夜。
王睆在他的怀中不能脱身,只能费力的揪着斗篷往苻融和自己身上盖。
朝会在西北的初春夜里吹上一晚上,身体再健壮的人也难得扛住。
苻融醒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的碎酒坛子和怀里控制不住冷的发颤的王睆,再嗅嗅自己满身的酒味,心中暗叫糟糕。
“睆儿?”
苻融摇了摇她,此刻清晨的阳光还十分微弱,苻融借着这一抹光却看清她微红的脸颊与流淌的水痕,显然是自己不省人事的时候干的糊涂事。
王睆的酒量实在是太不行了,苻融大概就喂了她几杯,她就醉昏昏的到早上都没清醒,苻融也顾不得别的,急忙跑进屋子把她塞到被窝里裹的严严实实的。
新年伊始,苻融还有元旦大朝要去,硬着头皮换了身衣服,匆忙的便往外赶,还没出门就感觉浑身发烫,时不时还打个喷嚏。
杨伯在他身边侍候,想到他昨天晚上的癫狂样,今天也不敢多说。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有下人匆忙来报,昨夜武卫将军王鉴后来在殿上喝的不省人事,他的年纪本就大了,等到下半夜送回府中时人就不行了,今早人就没了。
苻融心里咯噔一下,他如今身为左仆射,自是有纠弹百官之责,武卫将军在殿上喝的浑浑噩噩,惹的人喝没了。
如此失德之事,自己不仅要向天王明述,还要同百官强调,可是……自己昨晚也喝的一塌糊涂,自己更是失礼之咎,哪来脸面同天王提起这事。
武卫将军也是丞相的旧相好,当年五公之乱时,二人配合得当,才得以肃清祸乱,倒也是大秦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竟殒命于此,苻融也是一声叹息。
苻融走进太极殿时,感觉自己被地面的金砖晃的晕乎乎的,冲撞皇帝,酒后失仪,监察不力,条条都是大罪,再没有母后的庇佑,他觉得苻坚今日大概就要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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