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宴不由想起那个上午。
想起周嘉洛西装革履地躺在这张床上,宛如一个睡着的王子,想起庄舒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害死了她儿子,那些激烈的、充满怨恨的言辞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当时,因为闻鹤西的“器官记忆”
,江知宴真切地痛过、哭过,如今,“器官记忆”
已经消失了,这具身体的喜怒哀乐不再受闻鹤西的影响,只由江知宴控制,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会为别人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的江知宴了——人,都是会变的。
江知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纱,眼睛被阳光刺得眯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
夏天的树木自然比春天更繁茂,盎然的绿意蔓延出去很远,稀落的白色别墅点缀在其中,江知宴站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孔瑛的别墅,但是看不见别墅里是否有人。
江知宴收回目光,拉上窗纱,正准备出去,手机响了。
他犹豫了下,掏出手机,点开信息。
楚修:[宝贝儿,在干嘛?]江知宴盯着这条微信看了很久,却没回复。
楚修又发一条:[不理我,看来又在睡觉。
]江知宴忍着难受,把手机揣回兜里,离开了房间。
他没兴趣参观别的地方,径自回到客厅坐着,耐心地等周海鸿回来。
他没有等太久。
周海鸿一边脱西装一边走进来,他的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他上下打量一眼站在沙发旁的江知宴,开口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檀无衣文-周海鸿愣了两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江知宴不急不躁,等他笑完,才接着说:“口说无凭,我可以和你去做亲子鉴定。”
周海鸿看着他的表情,神色不由也严肃起来:“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江知宴言简意赅,一句废话都没有。
周海鸿皱起眉,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很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自己的影子,可闻鹤西继承的是蒋梦蝶的美貌,甚至比蒋梦蝶更出众。
“假设你真的是我儿子,”
周海鸿终于开口,“那么你妈当初怀上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知宴说:“因为当时和你相比,闻光堂是更好的选择,所以她张冠李戴,让我成了闻光堂的儿子。”
周海鸿思忖片刻,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闻光堂的儿子的?”
“十七岁。”
江知宴说,“当时闻光堂病危,孔瑛为了剥夺我的遗产继承权,本来想伪造一份亲子鉴定,证明我不是闻光堂的亲生儿子,没想到误打误撞,真的发现我和闻光堂不存在亲缘关系。”
周海鸿蹙眉:“原来孔瑛是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你的亲生父亲的?”
“两年前,周嘉洛生日那天,”
江知宴有条不紊地回答,“我受邀参加派对,遇见了我妈生前的好朋友,是她告诉我的。”
周海鸿沉默片刻,皱眉说:“你发现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却没来和我相认,而是选择勾引嘉洛——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等江知宴回答,周海鸿紧接着又问:“你们两个上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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