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秋喝了一口迎春花茶,只觉得淡然无味。
她喜欢喝老枞水仙,但现在她只有十岁,于氏不给她喝那样的浓茶。
安福回答得很有技巧,罗怀秋才十岁,她身边的丫鬟都是于氏定的,安福却说“承蒙小姐看得起”
。
罗怀秋笑了笑,抬头看安福,“那为什么梁妈妈还能瞒娘亲两天呢?”
安福心脏一紧,立刻跪下来,请罪的声音有一点颤抖,“是奴婢失职。”
安宁才十一岁,还一团孩子气,见安福莫名其妙地跪下来了,就替她求情:“小姐,这不能怪安福姐姐,是梁妈妈威胁安福姐姐……”
安福忍不住扯了扯安宁的衣服,一扯完她就后悔了,抬起头,正看到罗怀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梁妈妈威胁你什么了?”
罗怀秋的声音还软糯糯的,听得安福却手心发汗。
安宁年纪再小,也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头了。
她看着比她还小的小姐笑吟吟地看着安福,一向沉稳的安福却跪在那里看起来不知所措。
“梁妈妈威胁你什么了?”
罗怀秋好耐性地又问了一遍,安福这回不敢不答。
“奴婢……奴婢先前在竹林里和乐康讲话,被梁妈妈看见了。”
当然不止讲话这么简单,但安福实在不知该如何跟还是个孩子的罗怀秋解释。
罗怀秋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对女子清誉极其严苛的封建王朝。
她同情安福,但这不意味着她可以原谅安福和梁妈妈串通欺瞒于氏的行为。
她们自以为只是拖延了几天,却断送了真正的“罗怀秋”
的性命。
“娘亲当初看重的是你的忠厚可靠。”
现在已近中秋,地上寒气重,罗怀秋看安福跪在那里不自觉地发抖,心里有点烦闷。
梁妈妈握着安福的把柄,就算在马房也一样可以要挟她。
“乐康是谁?”
罗怀秋只觉得这事麻烦,前世她除了作业写不完、考试考不好,其他还真没有为什么事烦恼过,现在却要处理自己的丫鬟疑似和别人有私情的问题。
“是……是大少爷的长随。”
安福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眼光可真好。”
罗怀秋哂笑了一下,安福跪在那里又抖了抖,“罢了,外面冷,你就先在屋里跪两个时辰吧,这也是你应得的。”
“谢小姐体恤。”
安福磕了个头,罗怀秋这个做法的确已经算相当仁慈了。
“安宁,陪我去大哥那里。”
安宁现在也明白安福做了什么事,没有再替她求情,给罗怀秋披了披风,敬畏地跟在罗怀秋后面。
到了玉鞍堂,罗怀夏正在练字。
听到罗怀秋来了,罗怀夏立即停笔不写。
“喜娘你来干什么?病还没好透就到处乱跑。”
罗怀夏摸了摸罗怀秋冰凉的小手,英挺的眉毛皱了皱,一脸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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