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行了一礼,从怀里掏出好几块银子押在香案上,“算我一个。”
阮思回头睨了他一眼,钟二爷遥遥举杯道:“老夫以茶代酒,先祝晏夫人旗开得胜。”
她不动声色地站到台前,和几人并肩站到一起。
“依老夫拙见,你们各自分开跑没个看头,不如多端几只香炉来,一起出发岂不更刺激?”
荀县令抹了把汗道:“听到没,还不快照做。”
等一切准备就绪,银瓶儿领人一燃四支线香。
驴子嘶鸣着撒开蹄子跑了起来,矮子腋下夹着拐杖,蜷起腿吊在半空中,也奋力往前挪。
阮思和那少年的身影已落在几丈开外。
一白一青,快如闪电,几个纵跃已飞掠到街旁瓦肆上。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叹。
“噢哟,晏家二少奶奶还真是个仙女。”
“人呢人呢?怎么眨个眼就不见了?”
“那边呢,”
有眼尖的指着匾额旁的一抹白影道,“晏家铺子盖着红布的匾额后头。”
阮思在匾额旁引足了目光,这才飞身跃开,去追暂时领先的那名少年。
下面的驴车在煤灰上艰难地跑着,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夹着双拐的从旁边过,忍不住回头笑道:“哥们你这车快散架了吧?”
赶驴车的没好气道:“去去去,你在这装什么瘸子?”
两人拌嘴间,阮思和那少年已各端了一碗酒酿丸子,踩着屋顶围墙往回赶去。
窦一鸣看得瞪大双眼,“瓶儿姐姐,原来我嫂子的轻功那么好啊。”
银瓶儿抿唇笑道:“我家姐自幼学的就是这些保命的功夫。”
窦一鸣咂嘴道:“好本事,改天一定要让嫂子指点我……咦,她怎么又往那边去了?”
阮思明明领先那少年好几丈,但她偏偏折身落到刚才的匾额上。
匾额上的大红绸子被风微微吹起。
她衣袂翩跹地立在匾额旁,一袭白衣柔软如云,引得所有人仰头看去。
“欸?这里什么时候要新开家店不成?”
“我瞅着好像写着个什么‘记’,这是谁家的铺面啊?”
众人刚说了几嘴,便有人惊呼道:“快看!
钟二爷家的少年要赢了!”
那少年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像飞鸟一样,急促地朝擂台俯冲而去。
“这这这!”
窦一鸣惊得合不拢嘴,“嫂子,快啊!”
说时迟,那时快。
少年刚落到擂台上时,阮思抢先一步掠过他身侧,打不倒(加更)窦一鸣欢欣鼓舞地宣布道:“还是嫂子技高一筹。
另一支香多烧了片刻,上面那段风一吹就断了。”
钟二爷拍了几下巴掌,冷笑道:“县令大人平易近人惯了,当真宛如春风拂面。”
“不敢不敢。”
荀县令讪讪地坐了回去。
台下众人啧啧称奇,催促窦一鸣宣布下一轮比试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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