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片刻,随着噬骨焚心之痛,祝政感到周身开始缓缓发热。
他轻轻抄起了地上的常歌,将他窝在自己怀中。
船舱狭小,常歌再如何结实也是个成年男子,祝政只能横抱,将他侧脸埋入自己颈窝,又抓了大氅,将二人一齐拥了进去,些许能护些温度。
常歌的发间还带着些白日里的林间气息,发丝扎在祝政颈窝,绒绒的,蹭的他有些痒。
祝政叹了口气。
这冰魂蛊毒,何时是个头。
他已将能查询之书籍遍寻一遍,仍未有解法。
昨日医馆遇见滇颖王,她看着像是想通了些,对二人的态度也和善许多,但对蛊毒解法之事,仍是只字不提。
祝政抱着怀中的常歌,下意识抚着他后脑的发,忧心如焚。
今日的常歌很静,不似往昔寒毒发作之时一般全身战抖,带着暖都暖不热的冰冷。
温了一会儿,祝政开始感到常歌的身上有些回温,只留下四肢寒凉。
他解开捆住常歌双手的束袖带,缓缓将它装回袖袋之中。
常歌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捆痕。
祝政心下懊悔捆得太紧,细心揉着常歌腕上和手背上的痕迹。
常歌的手上有些薄薄的茧,位置和祝政的不一样。
这是自幼习戟留下的茧。
祝政触到常歌手心的茧,眼前仿佛出现了幼时的常歌一本正经习戟的模样。
那时候的常歌,即便家中多难,每日总是积极开朗、无忧无虑。
少时的常歌一袭红衣,马尾高束,是个如冬日暖阳一般让人温暖的人。
不知是时隔太久,抑或是喜欢的过于自然,祝政已然回想不起第一次的心动是自何时而起。
只记得,自从初次见面,他的目光便总是被常歌吸引,他爱看常歌自由无束的模样,看他绚烂的笑容,看他一本正经地习字,看他静下来抚琴,看他将袍一扬,行动之间尽是万丈的芒。
起初,他只以为这是势均力敌的欣赏,还未注意到有何异样。
直到和常歌躲进山洞中,给他试了试软筋散。
常歌靠上他肩头的时候,祝政的心中,陡然“咯噔”
一下。
原来,不一样。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注意常歌,以至于哪几日少看了几眼,夜里还会总想着他。
就好像有根羽毛,不住地在祝政心里挠,直挠得他魂牵梦绕,不住地想着常歌。
常歌。
常歌。
常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