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盈信手拈了茶壶,取了茶杯便斜了一盅,只觉入口清苦、回甘清爽,她夸赞道:“好茶!
你们汉人果然不同一般。
我们滇南只还流行茶汤、茶饭,制茶饼[1],没想到汉人如此风雅,水煮清茶,真是巧思。”
常歌将手中茶盏一放,看也懒得看她一眼,说:“有话快说,勿多废话。”
刘图南低声劝道:“常歌,颖王好歹也是益州座上宾,你且多喝清茶,压压火气。”
常歌极不耐烦地扫了庄盈一眼,甚至未注意到刘图南首次直呼其名。
祝如歌见状,急急上前,为常歌满茶。
庄盈上下打量了一下低着头为众人满茶的祝如歌,笑道:“有意思。
这位小哥,倒像是我一位故人。”
常歌显然知她言下之意,开口阻拦道:“如歌生在豫州、后常在益州,又随我一道征战,和滇南全无关系,不知像颖王什么故人。”
庄盈轻轻摇了摇头:“几番毒杀,依旧泯不了常将军为其辩驳的心,其情之痴,感天动地。”
常歌心中烦闷,对祝如歌说:“满了茶,你便退出去吧。
这里交给贪狼。
免得惹得颖王触景生情,心下不快。”
祝如歌点了点头,满了茶便闪身出去了。
庄盈笑道:“越看越像,连身形都有三分相似,只需长得再高些,便更神似了。”
刘图南眉头由轻皱转了深蹙,细细品着方才常歌和庄盈的这一番对话。
他心下疑惑,仔仔细细忆了下如歌的身段,但却全然想不起来自己相熟的人当中,有谁同如歌相似。
他只凭着几分猜测,推断二人所谈之人乃荆州太常山河先生,但又不解滇颖王为何称其为故人,又为何提到“几番毒杀”
。
据他此前所知,曾毒杀过常歌之人,只有前朝大周天子,祝政。
然而祝政据说已在兵变当天命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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