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
薛存芳一双明眸滴溜溜地转,“我……”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侯爷,药来了。”
“就说我睡了!”
只见薛存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钻进了被褥里。
聂徵哭笑不得。
他出去接了汤药,重新回到床畔,唤道:“小侯爷。”
薛存芳不想让这人平白看了笑话去,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见聂徵一手端药,一手拿了块蜜饯——大概是从他的镜台里取的。
心里大为受用,觉得这人倒也识趣。
“我不想喝。”
“喝了才能早些好。”
聂徵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仿佛自己在哄聂玧。
薛存芳得寸进尺,“除非你喂我。”
奇异的是,聂徵情知这人提了一个极为放肆的要求,竟不觉得如何被冒犯,心下波澜不兴。
他从善如流,在床榻边坐下,低头舀起一匙汤药,小心翼翼地送至薛存芳唇边。
眼前的画面着实难得,很值得纪念,于是薛存芳紧盯聂徵的一举一动,一瞬不瞬。
他苦着脸抿下一口,忙哈出一口气,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故意,只说了一个字:“烫。”
聂徵愣了愣,双丝网许是托齐王的洪福,中山侯的病没多久就大好了。
而在这期间,只要一得闲,聂徵就会踏足侯府探视薛存芳,还特意为他送来在“万畦香”
的试香会上拔得头筹的新香,“碧凝烟”
的品茗会上最负盛名的名品,“临江仙”
的风筝赛上集数人之力一齐制成的“凤穿牡丹”
……薛存芳受宠若惊。
不过他的接受能力向来极好,很快处之泰然,以为这是因齐王害他患病,有愧于心,所以才会竭力进行一番补偿。
何况投桃报李,有来有往便罢了。
于是薛存芳病好后的第一件事,是再一次对聂徵发出了邀约——当二人在“群芳苑”
楼下碰头时,薛存芳远远瞥见聂徵的神色,像是一片阴郁的乌云,沉甸甸地飘了过来。
他心下暗叫不好,面上却挂出极灿烂极明媚的笑容,展开手中折扇迎了上去,“阿徵,你来了。”
聂徵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神色微动,再触及到他手中的那把扇子,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竟有几分心虚——他没想到薛存芳真把这扇子带了出来。
薛存芳暗暗感佩自己的智勇无双。
一面冠冕堂皇大大方方地说道:“既是好兄弟,怎能不来一起逛一回花楼?”
聂徵蹙起眉头,不赞同道:“你的病才刚好。”
“无碍,”
薛存芳洒脱地摆摆手,“何况来这儿又不是非得出力才行,阿徵,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聂徵:“……”
听听,这个人又在随口胡诌些什么?他倒不是第一次来此,往日与那些锦衣王孙、官场老饕交际时,他们也偏爱出没于一些秦楼楚馆、烟花之地。
只是或许有碍于自己的身份,又当着他这个素有“严谨端肃”
之名的齐王的面,鲜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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