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水点点的脏套子,废纸团满地,奶罩内裤铺了一床,两个人赤身裸体地从被窝里弹出来,一屋子最原始的肉欲味道。
柳亚东皱眉,偏开头不看女人的精光样子。
兰舟也扭开,不自在地低头往后退。
柳亚东伸手过去抓住他衣摆,把他往自己背后扽。
既是保护,又是私心。
许青青想喊,何老卵心明眼慧地朝她嘴上一捂,悻悻笑:“哟,旧强哥。”
“你可别!”
涂文搬了个凳子抵住了门,屁股往上一撂,“你一个四十的管我叫哥,你不嫌吃亏我还嫌损阳寿呢。”
瞥眼许青青,他嘘个唿哨,眯眼笑:“老当益壮啊老卵哥。”
何老卵没说话,把许青青和她的衣服一块儿往被窝里塞。
“听讲红珊瑚雨花山那两个场子老有人见过你,你怎么?去拆东墙补西墙,指望着一盘翻身呢?”
涂文摸兜,“这会儿大大小小的场子都有你欠的水吧?你也够厉害的,这都没叫人打死弄残?你怎么弄的,啊?教教我。”
他丢过去一根烟,烟咕噜咕噜滚掉地。
何老卵哪儿敢接。
许青青蓬乱着头发钻出来,涂文起身过去揪她下床。
何老卵把尖叫着挣扎的许青青一搂,求饶说:“旧强哥!
旧强哥!
跟她没关系!
我又不跑!
你看你——”
“松手。”
“担泉哥多少水我都记着呢!
我这次——”
“松手听不懂?”
涂文一拽,许青青就摔落在床下了。
膝盖被涂文磕疼,她则扭头怒视着何老卵。
涂文朝兰舟一招手,“锁厕所。”
何老卵脸色奇黄,像泼上了尿,但他始终保持笑的动作,堆着一脸侥幸和讨好。
许青青在屋里置了一樽披红挂绿的赵玄坛来拜,面前金色小鼎里插廉价的细香,燎出一屋淡淡的紫灰色。
搁赵公像的是个近一米长的桌案,沉沉的水曲柳木,旧得油光发亮。
桌下一个扁长的抽屉嵌了铜锁,涂文随手拉开,又猛地推进,掼得抽屉啪啪响。
这动静于何老卵如丧钟,他乌紫的唇边溢出圈涎沫。
他站起来要跑,涂文揪着他衣领一拳给他撂倒。
何老卵沾赌十余年,混迹大小赌坊,有小赢,多是大输。
他觉得这是自己点背,不能说他没脑子,否则早没命了。
他欠不止邵锦泉一头的水,七七八八好几家。
他腰子挨过刀捅,脑顶吃过板砖棍棒,混球到回家抢自己老娘随嫁的银镯子换钱断水,因为被威胁了明晚不见子儿,就扎捆起来扔江喂鱼。
他总结出来一条,是素水做阿飞的多忠诚骁勇,不耍花活儿,不轻易背叛,械斗的时候敢打敢拼。
这帮人身附一种极端愚蠢的气焰,中了不知道哪族的蛊,像拜过的大哥生他养他,为个唬小孩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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