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他幡然醒悟,于是韩丰庭带着私心道:“今日只要你跟我出去,往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依你。”
怡阳果真停止吵闹,安静片刻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眸仰着韩丰庭,问:“真的?不骗我?”
韩丰庭放了手,看了她半天,怡阳脖子都快仰酸时他才道了四个字:“君子一言。”
怡阳忽地笑了起来,既然木头自己挖坑跳,以后可就不能怪她了。
“行啊。”
往后无论过去多少年,韩丰庭都会记得,当年那个小丫头,仰着头对他说“行啊”
,鼻尖上的痣印在他心上,足足一世的时间。
送走和好如初的两人后,云许跟着齐循回了寝院。
先前被韩丰庭和怡阳勾起的愉悦渐渐消散,有些惧怕,但他在眼前,她心中就安稳了许多。
“久夏?”
云许喃喃重复,“侯爷昨晚那样,是因为体内留有久夏的毒素?”
陌生的事物。
“那是什么?”
齐循背对着云许,立于院内的梨树前,似看破了生死般,语调平淡道:“易吹大人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帮我找到病症所在,只可惜,他等不到下一个十年,就寿终正寝了。”
云许走过去,从背面环住齐循,抬手轻轻抚摸他挺拔的背脊,心疼地叹息着。
二十四年,月复一月,月月都要经历锥骨的磨难。
“对不起,”
云许道,“我现在还什么都帮不了你。”
齐循转身,将云许圈抱入怀,“你回来,便是在帮我了,每日少了些相思之苦,换我乐得自在。”
云许失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玩笑话。
她从他怀里起身,道:“去易吹大人故乡一事,放心交给我,有肖末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她又说:“寻到解药,给你治了病,你想做什么,便就去做什么,我会好好跟在你身侧。”
“若寻不到解药……”
云许忙抬手掩住他的口,急道:“不许胡说!”
齐循吻了吻她的指尖,笑道:“好,不胡说。”
云许睫毛颤了颤,垂下眼去,承诺的语气:“我很快便回来,等我。”
齐循复又将云许揉进怀中,怜惜道:“害你受苦了。”
闻着他身上甘冽的味道,云许无声地摇了摇头,抬手环住他的腰,分别在即,不舍溢了满院。
寻药
太医院前任院长易吹大人得了一本名叫《云生经》的药卷,有秘闻称此书是前朝医圣孟至穷尽毕生精力写成的一本囊括天地间近九成阴狠毒物破解法门的药理卷本。
这书几经辗转,到了易吹手上。
他给齐循的最后一封书信里提到过这本药卷,字句间表露出或许能从《云生经》中找到替他解毒的方法。
然而,《云生经》却随着易吹的离世再次下落不明。
齐循和韩丰庭暗中派人寻找药卷多年未果,现在他们有两种判断,一是这本药卷被易吹大人藏了起来,还留在他的老家,二是这本书已经流入宫中,准确说是流到了皇后手里。
云许在路上听完肖末的讲述,心里有了谱。
若是前者,他们还有一点微弱的希望;若是后者,他们就只能等待,等到计划成功后,再从皇后那夺回卷本。
但若真是后者,他又要多经历几次病痛的折磨,她心疼。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此行,但愿她和肖末能如愿找到那本药卷,早日为他除去病魔。
一路沿运河坐船南下,半个月后,云许和肖末抵达易吹大人的老家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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