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注视着沈氏怀中的小白兔,突然觉得是烫手山芋,一点也不可爱,忙同沈氏商量道:“娘,要不您替女儿养着小兔子吧?”
沈氏心底暗爽,面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勉为其难道:“那好吧,这一次娘就替你担着了,但是下一次,你可就要自己解决。”
一想到未来还有一堆需要供起来的物件,白筠急了:“娘,那你给女儿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教女儿如何拒绝太子殿下送的礼物吧?”
终于问到重点了,沈氏呼出一口气,含笑地说:“无功不受禄,筠儿可以拒绝太子殿下的礼物,若是太子殿下非要送礼,筠儿就试探地商议着物件,这些器物终究难损坏。”
白筠眼睛一亮:“女儿懂了!”
至那以后,宫里的人发现,白筠的喜好极为怪异,开始看上盛水果下的盘子,放毛笔的架子,最后一次,竟然看上了装书的柜子!
太子殿下唯有忍痛割爱,命人将嵌在墙壁上的木头柜子整个卸下来,再重新安装打磨好,送入丞相府……如今,白筠神思回来,丝毫没有想要进宫的欲望,既然面子上给太子做足了她想进宫陪伴,反倒被卢嫣然严令告知,皇宫换规矩了,她进不去了,那还不赶紧脚底抹油,等待何时?“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不喜嘈杂,那我自然不敢进宫打扰。”
“筠筠,你离京这三年来,母后可想念你了,哪会觉得筠筠嘈杂?筠筠日日进宫,母后那才叫高兴!”
不知何时将长平公主安置妥当的卫子皓返回了,毫无违和感地插进话来。
太子如临大敌……卫子皓开场白后,太子殿下眼帘微微眯起,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缓缓由远而近窥视白筠的皇弟,轻谑的沙哑笑音中透着凉薄。
白筠敏锐的神经感受到身边的太子浑身散发着威压,侧脸看了一眼,却只见到他平静面容下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如往昔的清冷模样。
是她的错觉?太子不容她仔细分辨,已然开口:“筠筠离京三年,都不曾与皇弟通过一封书信。
如今刚回京,皇弟就邀请她入宫陪伴皇后娘娘,恐怕有失妥当。
她性子害羞,在陌生人面前,多少会觉得不自在。
筠筠,本太子说的对吗?”
白筠:……国子监众学子投来齐刷刷的注目礼,她会害羞?不能吧!
这般牙尖嘴利的女人,会怯场一定是戏演得好。
白筠语噎,这种得罪人的话,太子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吗?最重要的是,太子怎么还问她对吗?她若是回答对,岂不是说与卫子皓不相熟,与皇后娘娘更谈不上有交情,虽然这是大实话,可也不能实话实说呀,还不将人给得罪死。
那番话刚落下,卫子皓的大长腿三步并两停在太子与白筠跟前,是扶风弱柳的卢大小姐一步一摇身,像步履蹒跚那样走路,所没法比及的。
面上含着笑,回答的话十分自来熟:“皇兄此言差矣,我与筠筠的特殊情谊又岂是皇兄能够明白的。
这三年来逢年过节,我可是有命下人专程赶往筠筠居住的兰馨小院送去礼物。”
白筠懵逼!
卫子皓什么时候托下人给她送过礼物?她怎么从未有过印象!
受人礼物这种事,是要回礼的,白筠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坑回礼,嘴快地怂了句:“皓哥哥什么时候给我送过礼物?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扑哧’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哪位国子监学子没忍住发出声响,如落针坠地可闻,脆生生的。
太子的眉宇突然舒展开来,嘴角透着三分愉悦,薄唇轻启:“筠筠说的对,陌生男人的礼物要拒绝。”
白筠:……太子故意曲解她的话,比卫子皓送礼还要可怕。
她可没胆子拒绝,再拒绝,三年拒绝皇子的礼物,这不是要将人得罪死,还显得自视甚高,目中无人。
卫子皓脸色骤变,怒骂道:“这刁奴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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