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讪讪的干笑一声:“我,没睡醒,那个吓一跳。”
沈抟甩了甩脚下砂土,薛竹见他赤着脚,估计是踢到石子或者门槛,几个脚趾通红一片,更觉羞惭。
沈抟面色疑惑的看着地上,一个衣衫褴褛浑身破败的尸首,身首分离,明显又死了一次。
怀安观门口有驱灵阵,按说不会有无主的过路的时辰未到的,随便叨扰。
正想着,便见范洄空身披着黑袍,面色苍白,目下泪痣更显猩红。
散发趿鞋,胸怀半敞,疾步而来。
短剑一把在手,一把御在身边。
扬声问:“你们也碰到行尸吗?”
薛竹反问:“你也碰到了?真是奇哉怪也,我们又没住深山老林坟岗墓地里,哪来的尸首乱跑!”
薛竹实在不敢动手,范洄帮着沈抟收拢一番。
他院里竟有四位,让他一剑全挑了。
烧了尸首,各自睡觉,倒是一觉到天明。
清早打坐刚毕,薛竹就通开灶台,把昨晚买的菜蔬肉蛋清洗整治。
蒸了三盅水蛋羹,正切青笋。
范洄寻了来,探头道:“你会做昨天的三鲜烧麦吗?”
薛竹点头。
范洄喜不自禁,接过薛竹手上活计,殷勤道:“如何做?你吩咐,我切我切。”
薛竹见他看也不看,手上飞快,一颗青笋先斩片后切丝,细密均匀,一丝不差。
惊讶道:“从之,你这简直鬼斧神工啊,有这能耐,还求别人做?”
范洄叹口气:“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东西。
但不知为何,我做的菜,不是咸就是苦,再不亲自看着,也能烧糊了。
卖相就惨,味儿更惨!”
薛竹和了一块面,又找了冬菇鲜肉等配料丢给范洄,道:“切碎。”
范洄道声得令,刀光飞闪,须臾完工。
肉菜分开,碎烂成糜。
二人正忙得热闹,沈抟缓步踱来,里外打量几眼,道:“要不要帮忙啊?”
薛竹头也没抬,一边捏烧麦,一边嘬嘬牙花子:“啧,快得了吧。
你不是想吃红油青笋?从之说想吃三鲜烧麦。
我怕你一上手啊,变成青笋三鲜面片汤”
“……”
白日谁也没出去,范洄持剑邀薛竹比试一场。
薛竹忙摇头:“我何苦自取其辱,要不还是划拳吧!”
范洄又怂恿:“和你师父一起上啊!
赌盘葱油千丝饼。”
薛竹看看沈抟,沈抟眯眯眼,道:“布个迷阵。”
薛竹向范洄笑笑:“我得先布阵。”
范洄背过身,毫不在意:“你还想想饼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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