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点点头,望着长明灯的火苗,几个呼吸间就闭了双眼。
阴间无日月,天总是黑的。
薛竹穿一件月白道袍,松垮垮束着发。
站在一条二马并过的小路上。
路旁是无边的紫黑色灌木。
身边不断有人缓缓走过。
男男女女,黄发垂髫。
大多一脸懵懂,偶遇有些表情的,也是悲切哀叹,眉头紧锁。
有人抬头看看薛竹,眼光又落回去。
薛竹把身后两把剑收入怀中,微微垂头,随着人流走去。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黄泉路。
一路上没人出声,也没有人停下。
只是走。
万千死魂擦身而过,薛竹仿佛被千万道悲怆哀伤击穿,脚下愈沉,身形佝偻。
真的能回去吗?能闯过回魂路吗?我不该来。
不该发现这个七杀局。
干嘛要管这种事?到底值不值,无人知,无人晓。
我们此间下场薛竹不经意伸手,握了握腰间的药葫芦。
灵犀一动,忽地笑了。
心道惭愧。
这不就是纯阳通感?不然哪里有这许多胡思乱想!
再不踌躇,大步向前。
一无困倦饥馁,二无日月星辰。
薛竹也不知握着药葫芦走了几天。
远远看到前方有一大片空地。
聚集许多人。
薛竹走近一看,空地上一块巨石矗立。
高而仰止,明如铜镜。
无数人停留在前,自哭自笑,抚掌而叹,仿若醍醐灌顶。
他也朝石镜瞥去,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再往前走,身边的人渐渐多起来,神智也清明不少。
甚至还有互相招呼的。
“兄弟?我是失脚掉河里了!
你怎么死的?”
“我竟然不知道我前生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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