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央求他:“眠眠,亲一口,亲一口我就走,我不会再来了,行吗?”
沈听眠靠在离他很远的墙上,缩在那里摇着头。
“眠眠,你别怕。”
李牧泽扒着窗边,他张开双臂,抽噎着说,“抱抱,抱抱也是可以的。”
可沈听眠也不肯抱抱,他完全把自己的身体折了过去,不再看李牧泽。
李牧泽把窗户关上了,他静静站了会儿,贴过去,亲了窗户一口,在上面留下眼泪,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沈听眠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他这样做,直到他走了很久,他才敢走过去,隔着冰凉的窗户,摸一摸李牧泽留有余温的眼泪。
7沈听眠留在教室里的书包和课本从来没有落过灰,尽管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学校,但李牧泽一直拿他的课本记笔记,并且每天整理他的桌面,不知道的人只会当那里一直有人在,殊不知主人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
一晃眼,已经十月份了。
刘超慢慢适应了变得沉默寡言的李牧泽,他不像过去那样爱玩了,课间也总在课桌那里坐着,要么就静静喝水,要么就是看书学习。
他们已经高三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所改变,确实该收收心了。
只是他这样子,给刘超一种沈听眠的感觉。
不论怎么换桌,李牧泽一直都选原来的座位,并没有人和他抢,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那个位置不吉利。
只是李牧泽比起沈听眠还要更冷漠些。
他不再笑了,基本上一天也不会出现一个笑容,总是用冷静的目光注视着某处,不仅如此,他还喜欢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头,不拘言笑的脸上好像写着“生人勿进”
四个字。
沈听眠的意外并没有给班里带来多少变化,大家基本上闭口不提,有些人觉得禁忌,有些人有些害怕,更多人是想到了,心里停留一下,就过去了。
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尤其是和沈听眠有所接触、对他心怀好感的人,会很愧疚。
他们把所有的愧疚都弥补在了安萱身上,对她要比过去好太多,甚至到了娇惯的地步,只是安萱并不能很好的消化这些,她变得比过去还要惶恐,做什么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沈听眠跳楼的当天,她正在窗边缩成一团睡觉,听到动静懵懵醒来,小声问同桌怎么了。
同桌脸色苍白:“有人跳楼了。”
安萱记得那张脸,她几乎见过同桌所有不耐烦、暴躁的样子,她知道同桌不喜欢自己,但是那时,对方眼里写满了恐惧,并不是针对跳楼者,而是针对她。
就好像跳下去的人是她一样。
得到这些,所以你感到恐惧。
你害怕面对未知情况下真实的自己。”
“每个人的表达都不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文字,“抑郁情绪虽然不等同于抑郁症,但也同样值得被关爱。”
他用那种哄小孩子的口吻说:“抑郁症真的没有那么酷,也没有多文艺,其实比起抑郁情绪来说,它反而更不容易被理解,就是所有人都相信你有这个病,它也不能成为豁免一切的免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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