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老老少少的女子,竟然是没一个好惹。
朝堂大员们的议论落在绯袍的谢潺耳中,他站在大明宫含元殿外龙尾道最高一层台阶上,手扶着镂刻螭头图案扶栏。
龙尾道是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分为三层,两旁有青石扶栏。
散朝的各部官员拾梯而下,中下层的扶栏镂刻的是莲花图案,以两个水的象征物用来祛火。
远处一群人步伐很快,玄甲覆身,泛着夺目的光彩。
崔湃桀骜的背影于南北衙禁军将领中分外醒目,似乎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关注目光,崔湃蓦然回首,正正对上高台上谢潺的探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无声对峙。
你崔湃寻觅良驹还用自己亲自出马找互市的市侩?南衙十六卫的军用马匹乃是太仆寺下属军马场特供,皆为良驹种马之后,金吾卫承担宿卫长安要务,重任可称诸卫之首,历来是太仆寺重点服务的官署。
当听见袁醍醐的随从回禀她们在市侩的牧马场碰上了崔湃和卢祁一行,谢潺立刻就感到这种偶遇并不寻常。
崔湃打着替卢祁选马的幌子,借着鸿胪寺库尔麦和老白头旧相识的关系,让一切在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又合理。
可是,堂堂金吾卫中郎将,军中大员,不直接吩咐太仆寺寻马,却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去找鸿胪寺的官吏联络市侩。
为什么?不过这都是谢潺单方面的推测。
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以袁醍醐对崔湃毫不留情的作弄来看,他两人之间应该并没有什么牵扯。
谢潺半阖双眸,思索中透着警告。
台阶下,身着玄甲的崔湃,微仰着下巴,挑衅的一扯嘴角,回转过身,大步离去。
面对谢潺的质疑,只留下一道冷淡的斜影。
————袁醍醐得了黑鬃赤红驹和黄棕金箔驹,喜欢得不得了,将两匹良驹放在袁氏南郊的山庄里养了几天。
山庄里的马倌对这两匹个性鲜明的马驹所用的驯服手段,收效甚微。
马倌小心翼翼地来回禀:“此马野性难驯,难为人所用,若是勉强训化,只怕来日伤了主家。”
自己能力不足,还要怪马驹太厉害?驯服进度不尽如人意,袁醍醐十分不满意,又跑到她父亲袁训面前一通抱怨,说什么这是她返回长安后之后,下一章御马坊起1v1,对手戏,步入感情升华。
久仰大名晌午的阳光正当头,影子极短。
站在阴影里,风吹在人身上还觉得微凉,在日光下活动活动,恰到好处。
光打到高高举起的球杖端头弯曲处,跳闪了一下。
弯曲处竟是镶了金边,在实用之上添了一份蓄意的招摇。
一杆挥下,尾光浮动,飞球击出,骑手驾着骏马乘势追击,一阵喧闹中,众女郎的声音此起彼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