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地之下,是一片可以勉强看清的黑褐色。
那是土层在观字诀之下特有的状态。
只是那片黑褐色不同于以往余晖使用观字诀所见到的样子。
尽管现在已近正午,阳光充足,但观字诀之下的画面,依旧透着一种令人后背发凉的诡异。
黑褐色的土层中,出现了错综复杂细如牙签的脉络结构,越往深处,脉络越粗。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此时的余晖就如同站在一棵成年的树叶全部掉光只剩枝干的大树正上方,向下俯视。
而包括那片洼地在内的整片空地,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巨型刀片,在大树开散半径最大的位置横向切断。
脉络结构的直径足有八米上下,而那匹老马忽然发狂的位置,就在脉络结构的最边缘处。
那匹老马,是在害怕这些深埋地下的脉络!
余晖起身,拿起之前丢在地上的铁锹,在洼地处掘了两下,那种在观字诀之下明明清晰可见的脉络,掘开之后却消失不见。
余晖本以为或许在土中埋藏着某些宛如根系的植物组织,或者是类似于蚂蚁洞一般的细微洞穴。
但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片黑中微微泛红的土壤。
余晖忽然回想起一个细节,就在老鱼他们到来之前,二伯家的牛车也经过了这片洼地,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真照老支书所说,畜生越老越有灵性,二伯家的牛好像更老一些,为什么只有那匹老马会遭受惊吓?
老鱼一直在观察余晖的怪异举动,见他掘完土之后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愣着,便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余晖?”
余晖瞬间回过神,这才想到老鱼他们还在这里看着,赶紧解释:
“没事儿杨叔叔,我就想翻翻看看,是不是这土里有乡亲们随手丢的农药瓶子之类的,三婶儿的马没准是因为闻到刺鼻的气味才不敢往这边走的……”
解释很牵强,也有些生硬,但这已经是余晖这段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借口了。
“还是你的说法比较科学……”
老鱼想都没想,直接表示赞同,说着转头看向李美琪:
“让培文陪着你一起,把乡亲们的货款送过去吧,我在这等着你们,顺便跟余晖聊聊。”
李美琪当然知道老鱼要干什么:
“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从挎包里抽出两摞现金,又掏出一个小本子:
“走吧培文哥,你不还给孩子们带了糖果么,一块分去。”
见两人走远,老鱼开门见山道:
“余晖,这次来还有个事儿,你那片龟甲,能不能匀给我。”
余晖闻言暗叹好家伙,之前还纳闷李美琪他们为什么这么上赶着给自己帮忙,也想过可能是觊觎自己那片龟甲。
但后来这个假设被推翻了。
可这才推翻没几天,老鱼真就找上门来了,甚至还要赞助自己十几万建学校。
不等余晖感动完,这老鱼就等不及了,不过也好,这次没藏着掖着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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