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明的曙光才终于降临了。
粟正叹了口气,准备歇一会,没想到这一歇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却是被疼醒的。
眼前散光似的发白,身上仿佛有密密麻麻浑身带刺的小虫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横扫粟正的五脏六腑,咬的他撕心裂肺的疼痛,抽搐不已。
傅秉英焦急极了,可他的手还未完全解开,此时继续用蛮力挣扎也还是收效甚微。
挣扎,继续挣扎,是黑暗中唯一的道路。
突然,楼下响起躁动声,没一会儿远处传来振奋人心的枪击声。
傅秉英心中一喜,几乎要喜极而泣。
“粟正,粟正!
再坚持一下,有人来救我们了!”
粟正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脑袋像是被带上了套子,视力、听觉全部一片模糊。
终于,伴随着一声怒吼,傅秉英使出全身力气撕开了桎梏。
他飞快地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到粟正身边,抱着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儿……你咬我,咬这里!”
傅秉英将手臂凑到粟正嘴边,后者却艰难地哭出声来。
“……好难受啊……杀了我……杀了我吧。”
“放屁!”
傅秉英怒目圆睁,人生代孕先生(abo)上“醒醒。”
粟正感到自己被轻轻地推了一下,那力道还不如风刮的大。
“真是的……我拿根温度计的功夫……多困呐这是,快醒醒啦。”
在通体舒畅的感觉下粟正缓慢地睁开了眼,距他脸不到十五厘米的位置,是一颗女护士的头,对方皱着眉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呢喃道:“没烧啊。”
医院……?一瞬间,粟正脑中立刻闪过上一个世界的结局,他大吃一惊,心想,该不会是救回来了吧?“傅秉英呢?他在哪儿?”
粟正抓紧了女护士的手臂:“他们给我注射毒|品了!
你们快想办法治治我!”
“什么呀什么呀?”
女护士皱起了眉头,扒开他的手,道:“五分钟也能让你睡糊涂,哪儿来的毒|品,你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只要持续服药,孕激素水平会平稳上升的。
傅先生在外面等着,你换好衣服了我叫他进来。”
这下轮到粟正听不懂了。
“什么?孕激素?”
是他想的那个孕激素吗?“是啊,”
女护士笑了一声,还以为他跟自己开玩笑呢,耐心道:“孕—激—素,帮助你怀孕的,快穿衣服吧,我好给你量个体温。”
他俩说的确实是一个孕激素,粟正恍惚着点点头,看样子没理解错啊,那就是护士错了。
“你知道我是男的吗?”
粟正拍了拍自己的胸肌。
女护士更乐了:“当然知道了。
快别闹了,换衣服。”
“你才别闹了!
我一个男的,怎么会有孕激素呢?还帮我怀孕?别费功夫了,我没有那个功能。”
他急躁的发言引得女护士直皱眉头,一张樱桃小嘴巴巴儿地念这些粟正听不懂的东西:“该不是产前恐慌吧……不该呀,这都还没怀上呢……”
碎叨叨的声音突然像通了电一样,波浪起伏,粟正眼前一花,视力开始扭曲褪色,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再醒过来,已经来到了纯白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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