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发现裴宿檀似乎并不介意这个“观”
字,她将银丝手套递去:“请。”
裴宿檀显然是用手“观”
的。
他以指腹仔细地触摸过银丝手套的表面,在几个指尖处微微停顿,显然发现了这手套指尖所藏的玄妙,片刻后递还给三思,言简意赅地评价道:“可攻可守,十分精妙。”
何弄影一笑。
无衣在裴宿檀的肩膀上比划了几下。
诸人皆读不懂,还在等裴宿檀解释,便听到旁边一人低声道:“他说他们家有几件类似的。”
三思一惊,看向卫三止。
商邱也看过来:“不错啊,小道长,这你都能看得懂,是个能人。”
卫三止嘿嘿笑着:“走南闯北见多了,略懂个皮毛。”
裴宿檀一笑:“无衣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看”
向卫三止的方向,“这位小兄弟听着是位新客,敢问是何人门下?”
卫三止被那双眼睛对上,一瞬间竟然感到莫名的亲切,似乎眼前这个人问什么他就愿意答什么。
他在这园子里逛了这么久,这才流觞园曲水暗藏锋7于是何弄影、三思和卫三止就跃跃欲试地跟着裴宿檀去见世面了。
扇阁的窗户是打开的。
虞知行与周静池相对坐着手谈。
周静池执黑子,他执白子。
室内有说话声,然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周静池在说,虞知行礼节性地答应两句。
然而他愈是表现得兴致缺缺,周静池便愈是要找各种话题,试图调起他的兴趣。
因此二人落子时皆心不在焉,文枰上黑白棋皆毫无章法,若是被这珍贵棋盘的主人看到了,恐怕要指责他们二人暴殄天物。
虞知行自今日中午和三思分开后,便一直心烦意乱。
他原就是赌气走的。
赌气的人往往似乎走得很自信果断,然而那果断和自信九成九是要化作泡影的。
因为在最开始赌气时做的决定,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其实是引起别人的关注。
当别人给予的关注达不到气头上的要求时,他们总是走得头也不回,事过境迁,却发现仅有的那点关注也没了,落差的同时开始反思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大了点,先前赌的气是不是过了点,于是陷入失落、自责和忐忑的三重折磨里,一时还拉不下脸去道歉。
三思那个炮仗脾气,肯定是生气了。
他想。
他下午去见了上官谊,把自己放在他那儿修了两个多月的短锏取回来,顺便拉着上官谊在酒楼里坐了好几个时辰——没有喝酒,因为怕自己喝上了头做出些冲动的事来,于是一壶一壶地灌茶,灌进去的茶水便成了吐出来的苦水。
上官谊也不嫌弃,悉数接着,听得津津有味,顺便还倚老卖老地感慨一下年轻人谈对象真是个浪漫又纠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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