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梁母傻了眼:“这……我还听邻居说,只要是从北京回来的人都爱吃咸的,所以多倒了好多酱油……”
“……”
“没关系的。”
梁言淡淡道:“我多吃些米饭就行。”
“这怎么可以,”
梁母慌张起来:“我居然不知道孩子的口味……”
显得非常自责。
“没有关系。”
梁言安慰着,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一顿饭吃的并不自在,梁母一直在唉声叹气,梁言心里又藏着事情,总是不敢正面抬头看梁母。
等吃完饭,梁言陪着奶奶看了一会儿电视,梁母一直在问他在北京会不会感到寂寞,会不会遇到麻烦。
梁言平淡的说了几句,没有抱怨,但梁母还是垂泪,不断的抱怨梁安敏为什么要把儿子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梁安敏苦笑几声:“妈……我大学也是一个人去北京,怎么没见您这么舍不得?”
“那怎么一样?”
梁母瞪大了眼睛:“你上的是条件最好的大学,哪里是去受罪,分明是去享受了!
宝宝一人在军队,吃不上一口热饭,睡不安稳……”
说着说着,竟然又要哭了。
“没有这么夸张。”
虽然军队里的现实比这夸张得多,但梁言还是安慰为主。
梁安敏却哭笑不得:“我也不是去享受……”
但他知道老人家的心思难以捉摸,也就不再多说。
事实上,虽然梁安敏上大学那会儿,辛苦起来一口饭都吃不上,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十六斤,没日没夜的翻资料。
但这种坐在房间里的脑力活儿在梁母看来就是两个字:享受。
既不用忍受风吹日晒,也不会受形体之劳,那就算不得苦。
但究竟为什么这种“享受”
只有很少人能坚持做下来,梁母一概不考虑。
所以得知梁言参军,最为担心的人还不是梁安敏,是梁母。
况且一年都看不到梁言,这种思念更深,便对梁言格外偏心。
梁安敏实际上也乐于看到这种偏心,三个人说着说着时间已经不早。
梁母从柜子里翻出厚棉被,慢慢地走到梁言中午睡的屋子里,问:“你们父子俩是不是要一起睡?”
明知这句话没有任何深意,梁安敏却莫名的觉得紧张,手指都哆嗦起来。
梁言轻笑,乖巧的“嗯”
了一声,道:“我要和爸一起睡。”
(上)“啪”
的一声,灯光熄灭,房间里变得黑暗起来。
梁言摸索着向床边走,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等摸到了被子,他掀开,侧身躺上去。
乡下的夜晚很宁静,从不像都市那样有数不尽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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