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源轻轻揪住闻折柳的袖子,将神色木然的少年往楼下带,贺钦稍微侧过身体,几乎是背对着他,他们就像两颗看似会有交集,实际却与对方失之交臂的行星,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躺在房间的床上,闻折柳身体蜷缩,睁着双眼,沉默地看向窗外漆黑无光的天空。
小时候的无数个夜晚,他都是以这个姿势睡在阁楼的床上,然后看着窗外的星空发呆的。
真是不可思议,像他这样从小待在寄宿家庭,承受了多年不公正的冷遇——乃至暴力的孩子来说,本该养成一个狂暴叛逆,或是阴郁懦弱的性格,但他却奇迹般地长成了小太阳般温暖心软的人。
心态使然,他不奢求有很多朋友,但愿意与他相处的人却很多,从小到大的老师也对他施予很多帮助。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仔细想过,总觉得归根结底,还是他原生家庭的力量在一直影响着他吧。
他的母亲柳怀梦实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父亲闻殊也风度翩翩,是个永远没有忧愁和烦恼的乐天派。
闻折柳的名字是父亲给他取的,在陌生人面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闻折柳的得到午夜欢乐秀(十五)“那要看是什么程度的欺骗了。”
杜子君沉吟了一下,也喝了口酒,好悬没控制住自己尝到酒味时的表情,“如果是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那当然没关系,如果玩得大了……只怕就不行了。”
贺钦提起酒瓶,看着里面摇曳不定的酒液,唇角微挑,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苦笑。
“话说回来,更让我奇怪的一点就是,你俩居然还没成?”
夜风拂乱杜子君的黑发,他将酒瓶子放下,十足嫌弃地往旁边推了推,“什么情况?不喜欢就不要逗人家小朋友了,情债可比走火的枪还麻烦,你不会不清楚这点吧。”
“他……”
贺钦似乎不嫌酒中蒸馏出的廉价苦涩,又喝了一口,“他很好,又暖和、又亮堂、又聪明,就像……”
“像个太阳,是吧?”
杜子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傻乎乎的小子,我看这种人最能吸引老变态的注意。”
贺钦没有说话,杜子君抬头看着天顶上半颗星子都没有的黑沉广幕,挖苦道:“听你这个语气,也是深陷情网难以自拔了,那又怎么不肯接受人家的告白?”
“你好像很好奇。”
贺钦淡淡道,“不是自诩比钢筋还直吗,怎么还对两个男人的情感生活好奇起来了?”
杜子君没好气地啐了一口:“亏你好意思说?天天跟在小朋友后头跑,把人圈得死紧,跟头护食的狼一样。
我就算把眼睛戳瞎也能听见你俩腻腻歪歪的声音,我还不如早点适应!”
贺钦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这个时候,他很想抽根烟,但又觉得烟味会熏到他和闻折柳的客房里去,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语气平稳地说:“我的状况就这样了,权限尽失,连狗牌也没办法装备,圣修女时刻等着他死,好得到狗牌钥匙,完全接管我在新星之城的地位。
我逃出来一两次只能算我幸运,这次过去,我还是会瞬间被传送回圣修女创造的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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