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那场惊天爆炸后,信孚证券交易所楼体毁去半边;浓烟与火焰几乎焚掉所有档案与设施。
当天魏若来与苏漫漫趁着混乱,一路冒险冲破日军封锁带,离开市区。
其间,为了避免诱发更大风险,他们没有跟任何一方联系。
整个上海的地下组织尚未从几个月前的灾难性破坏中完全恢复,目前依然需要呵护,难以承担掩护他们这两个超级显眼包的任务。
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两人暂时藏身于上海近郊一个废旧商行顶楼。
在这里,他们可观察上海市区远处的战火,又能相对安全地策划下一步。
阴暗楼梯里弥漫陈旧霉味,天花板有几处裂缝滴水。
苏漫漫一边清理屋内杂物,一边苦笑:“我真没想到会落到住这种地方。
不过,比掉脑袋好。”
魏若来苦笑:“若继续待在交易所,肯定被日军查得尸骨无存。
咱们能活着算运气。”
提起何星河干的这件大事,两人只能相视苦笑。
果然,先有苏辞安,后有何星河,都是来讨债的,每次都是以碾压众生的姿态,连根拔起他们苦心经营良久的卧底事业。
尤其是眼下这一次,真狠呀,简直是釜底抽薪。
“其实也没那么大影响,交易所平台很快就会关闭了,也就是少用一到二次的差别。”
魏若来安慰道,苏漫漫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
“不能这么说,松岛已经决定忽视你的身份了,他以后还会用你。
你要想想,松岛对于上海,对于日军的影响力!
他要搞经济就不会放开你,这条路上,你有太多给组织暗渡陈仓的机会了。”
“也不能这么说。
松岛不傻,交易所是开放平台,他控制不了资金流,也是没办法才让我钻了空子;如果是其他方面,他一定会控制好风险的。”
魏若来浅浅地笑了一下,不达眼底。
看得出来,他也非常沮丧。
“或许是我们都太自以为是了,不够重视何星河,以为他成不了气候。”
魏若来长叹道,“如今,大错已成定局,再懊悔都无用了。
稍安勿躁,顶多再找其他潜伏的路子罢了。”
苏漫漫感慨道:“只是不知多少同事无辜受牵连……林瑶呢?她还活着吗?”
魏若来蹙眉道:“我也担心。
她应该没死,但我们现在也难联系。”
他们都对这位前同事颇有好感,无奈却来不及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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