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鬼夫人一早出发,白船长忙活了一天,到傍晚才想起来今日还没看到过鬼夫人。
又等了些时候,直到夕阳余晖散尽,才看见载着鬼夫人的车子开了回来。
白船长站在哨岗上伸长了脖子去看,却只看到了鬼夫人,并未见到什么天师。
鬼夫人抬头看见了白船长,笑着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白船长下了哨岗迎上去,接过报纸顺手展开。
鬼夫人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笑眯眯的仰着头,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头版上一角报道着:大天师云游四方,近来行至苏州。
白船长挑眉,“这里连下榻的客店都讲的清清楚楚,倒像是生怕人不去请他。”
鬼夫人却不这么想,“你这是妄自猜度大师了,今日我去到客店,等了很久才见到这位天师。
你们当兵的,不了解民间这些议论。
这位大天师可是大有来头,道学禅宗的兼修之人,此前一直云游四方悬壶济世,他做法事只求明德,不收钱银的。”
她一脸正色,摆出一副敬仰的样子,白船长不由觉得新鲜,笑意藏不住的溢出来。
“还从没听你这般夸赞过什么人。
那权听你的,若真是这样的高人,那定是能承的住为营中诸多兄弟祈福了。”
中元节前一天,白船长专门派了车子去城中请来了大天师。
营中人多,做法事有不少需要提前准备的,早点请人来也能更从容些。
白船长走不开,只是最开始同他见了一面,之后便派遣王副官陪同天师各处走走,做些准备。
可就这一面,白船长也隐约觉察出些怪奇之处。
本以为鬼夫人夸上天的人物会是为多么得道的高人,却不想这位大天师看起来年轻的很,样貌并不比自己年长几分。
然而他样貌虽年轻,行事却总带着行将就木的苍老感,白船长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等到晚上王副官回来报告的时候,这种疑虑更是加深了。
王副官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冲白船长直摇头,“白哥,今天我才是开眼了。
许是我乡野巴人,道行太浅,总觉得这位天师说不出的奇怪。”
四下无人,王副官便也不拘束那些繁文缛节,搬来椅子坐在白船长对面,掰着指头数起来,“且不说他面色年轻动作却迟缓像个老人,就说他的言语,我却是怎么都听不明白。
他在各处都贴了符咒,一直在念念有词,说得还尽是些数来宝一样的东西,朗朗上口却不登大雅之堂。
简直看不透这人是疯傻还是超凡脱俗。”
白船长皱了皱眉,“我也说不好,许是道家高人都是这般狂诞。
不过也无妨,明日法事结束了早早送了他去。
眼下毕竟有祖宗规矩,法事还是要为兄弟们做到的。”
白船长虽是这样宽慰了王副官,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辗转了许久,只觉得这不安实在是没由来。
近来发生的都是喜事,皖军暂缓北迁之态,同张将军起了内讧;师父来了营中,自己有了主心骨;阿鬼更是难得的娴姝恬静,同自己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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