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豫章郡太守的独女,年十二,性子纯良活泼。
“我爹爹原先是京兆伊来着,后来被贬去了通州,后来又去了蜀州,再后来去了岭南当刺史,再在后来在豫章生下我后便决定不走了,之后就一直留在了豫章。”
落霜说着咬了一口梅花糕,又说:“要说起这梅花糕还是苏州的最好吃,我七岁之时与爹娘去苏州住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师傅做的糕点与宫里头的厨子做得好吃多了。”
“你这说的倒好似你父亲这官不是遭到贬谪,倒像是自己想要去游历一般。”
阿荧饮了一口茶道。
“那是自然。”
落霜道:“我外祖父可是西边临平王赵氏的后代,若是我父亲不想到处奔走大不去西边便是。”
阿荧一笑,西边临平王赵氏是本朝开国元老之一,□□赐了西部临平为封地。
临平王如今已是年岁十月之时,宫内便有两位美人先后有了身孕。
圣上龙心大悦,封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江美人为昭容,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文美人为修仪。
十一月初,皇后殡天,帝辍朝十日,后妃朝臣会集文承殿外,朝夕哭了三日。
阿荧因操劳皇后丧事,又一连在皇后宫前跪了三日竟一下子病倒了。
待到腊月阿荧的身子仍不见好,又深怕把病传给了孩子遂将孩子给了乳母。
好在瑾怀已经有六个月大也到了断奶的时候,离了阿荧也能更好的断奶。
十一月月底的夜晚,京城的天空中飘起了细雪。
今年的雪比往些年还要来得早十几日,只是阿荧向来畏寒又尚在病中,不能开着窗观夜雪了。
此时不过二更天,阿荧便已让凌寒熄了灯想要睡去了。
待她半睡半醒之时又感到一阵寒风灌入被窝,而后一个温暖而宽厚的身躯躺在他身侧。
二人皆沉默不语了许久,而后阿荧便感觉到一双臂膀将她揽入了怀中。
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随后将自己冰冷的双脚放到他双腿内侧取暖。
他将她的双脚夹紧,待到她的双脚都暖和了之后才肯放开。
这一夜二人什么也未说,什么也未做,待到第二日阿荧起身之后身摸着身边冰凉的枕头才发现他早已经离去了。
大年三十日这一晚是阿荧入宫之后官家第一次在她寝殿中守岁。
因为皇后薨逝之故举国上下皆不准,鸣放爆竹,违者一律问斩。
宫中仍挂着黑白横幅和灯笼,这一片黑白两色倒与这寂静得夜十分相衬。
阿荧早早的便挑了一件杏色的长衫穿上,这身衣裳看着素净,倒是适合这个时节。
何琰勋到时阿荧尚在哄瑾怀入睡,阿荧抱着孩子对他行过礼后便一直在哄孩子睡觉,二人虽共处一室但并无言语。
待到瑾怀睡着之后阿荧才迟迟走到他身边坐下。
此时他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阿荧见他放下手中的黑棋之后,便从自己这一侧的棋盒中拣起一颗白子下在了对应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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