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救她,我决定做最后一件事情,她会恨我入骨。
我其实很早便将所有事情对师姐和盘托出,她对我的话半点不信,即便我在山下长跪不起。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听从我的意见,师父、连城、钟离珞,所有人一起陪我演这一场戏。
只不过我身体里被连下了三道同命蛊,钟离珞和师姐的,我并不在意,我做错了事,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连城是我的义女,虽然最初我只是因为她生得像连玥才将她从叛军刀下救下来,可之后我真的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她是我的女儿,我对她的感情,甚至并不比对连玥浅。
她是我后半生,唯一没有负过的人。
“义父,这是同命蛊的子蛊,母蛊我种在了阿璃身上,我希望你能服下。”
“你连义父都不相信么?”
“我背叛过她一次,不想再背叛她黄连番外(一)十二岁那年,爹爹重病不治,撒手人寰。
娘亲,我早已记不得她的容貌,我出生不久她便去了,自此以后,爹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从那天开始,我成了孤儿。
我身无分文,为了安葬父亲,将自己卖给了一个镇上的一家富贵人家,挑水、浇花、伺候大的小的,忍受着管家的责骂,甚至还要应付那些小厮间隔的调戏,虽说在府里只是个小丫鬟,但总能够吃饱,比以前跟着爹爹饥一顿饱一顿要好多了。
然而时间越长,我便越不安,却不知道那股不安源于何处。
直到身边的小姐妹无意中对我的皮相大加赞扬的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铜镜里的那张脸,不知何时五官渐渐长开,秀眉皓齿,比之府里的小姐并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直至有一天,府里风流成性的二少爷看中了我,那天二少爷午间来到下人房,让我晚上偷偷去他的房间,现在还是白天,老爷管得严,他不敢随着性子乱来,可是晚上就没人会在乎他在做甚么。
我心里很清楚,那些小厮调戏我就罢了,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可是他是少爷,我就像一只蚂蚁那么微不足道,捏在他的手里,他想让我活,我就活,他想让我死,我吭不了一声。
爹爹他和常人家的想法不一样,从来对那些“女儿无才便是德”
的说法不屑一顾,他是个温文儒雅的秀才,会书画琴棋,会账房算计,我常常想,若是娘亲不死,我们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爹教过我最重要的不是四书五经和珠算,而是谁说女子不如儿郎、女儿家也应顶天立地的豪情万千。
我怎么甘心被这样一个人糟蹋。
于是,趁着城门还没关,我逃了出来。
从黄昏到入夜,我一直跑一直跑,那天晚上的月光黯淡,郊外的树林阴森森的,林间地上的树影斑驳交错,除了风吹过枝叶缝隙的时候发出“呜呜”
的哀长的声响,只余下我凌乱的脚步与紊乱的呼吸声。
一声,又一声。
一步,又一步。
我不敢回头看,生怕我一回头,后面就跟着那群要来抓我的恶鬼。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怎么会知道,前方路上有几个刚刚踏上归途的酒鬼。
我撞到了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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