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离澈渐渐明白再好的人也会变得扭曲可怖。
北燕的宫人和离国的一样做派,见他无人可依总是变着法子欺负他,许是习惯了这些日子,他的内心早已如磐石坚不可移。
左右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到哪儿……都一样。
每年的三月桃花盛开的季节,就是北燕小公主的生辰,离澈对这个日子印象深刻,只因为那时所有人都会为小公主庆生。
而离澈便可以躲在一旁吃着上面赏赐下来的美味,他如同阴沟里最肮脏的老鼠苟活于世。
十岁那年,公仪挽趁着戏班子表演的间隙偷偷溜出了殿外。
小公主带着身后机灵的婢女大摇大摆走在皇宫中,她身着华丽,谁人见了不得让道。
这谁不知道,北燕小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
公仪挽一张瓷娃娃般的脸未褪稚气,如糯米团子般软糯糯的脸颊带着几分天真烂漫的可爱,那样好看的容貌不论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
宫人们每次看到她那张脸总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讨好她,这些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是因为那张脸。
可偏偏有一人例外。
离澈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真心,他在十三岁那年被一群顽皮的孩子拉到湖边打骂,那些人恶劣的把他丢进池塘。
离澈险些丧命,若不是那时有个人出现救了他,说不定他就命丧在那冰冷的池塘中了。
那人便是丞相府中的嫡小姐,楚婉瑶。
在他的记忆中,楚婉瑶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而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不过是个烦人精,一个恶毒阴狠的女人罢了。
离澈在北燕当质子的这段时间身边总有一个鼻涕虫跟随在身后,公仪挽实在太适合这个形容词。
她总纠缠着自己说,她才是那个救他的人,离澈自然不信,明明他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楚婉瑶,他手里攥着的正是救命恩人掉下来的香囊。
楚婉瑶说,自己精通绣工,香囊就是她绣的。
后来那小公主不再纠缠于他,但暗地里却吩咐宫人欺压打骂自己,离澈明白那少女幼稚的心思,她是希望通过这样能使自己向她低头求饶,可离澈偏偏不如她意。
公仪挽回想着这一段剧情,看着池塘里扑腾的少年,慢悠悠地吩咐身后的婢女琉儿给自己拿来一把椅子。
她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琉儿在一旁给她倒了杯清茶,少女姝丽的线条柔软中带着几分婴儿肥,她眼角一点泪痣衬得少女美艳动人,但脸上的表情却故作高深一样好似模仿着大人一般,实在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琉儿每次看到小公主的容貌都忍不住上去贴贴,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收回了这些心思。
小公主实在太可爱太漂亮了,她好想抱在怀里吸一口。
这是小公主教给她的词儿,起初她并不明白“吸”
一词为何意,但看到小公主抱着一只猫儿餍足享受的表情,琉儿似乎有点明白了。
“贴贴”
也是小公主教她的,虽然她不太能理解为何小公主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吐出这些新鲜词儿,但她只要看到小公主那张脸,琉儿感觉一切都不重要,小公主说的都对。
她就是这般没有原则。
“小殿下,您怎么爱看这扑水戏了?你热不热,琉儿给您扇扇风?”
公仪挽忍住抽搐的嘴唇放下茶盏,说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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