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骄骢毫无意外地停在元山寺前。
夏梓沅随褚肆下了马,仰头望着眼前的古寺,确切来说,是古寺前的长阶。
寺庙建在山上,地势偏高,隐约可见庙宇雏形,就是需得踏着这长长的阶梯而上,才得入门。
大抵是拜佛求神都要经历个一二三的考验,若人连这些阶梯都懒得登,神佛才不会在意人的生死。
“走吧。”
男人倏然发声,抬步而上。
“嗯。”
一路上,夏梓沅在想,为何是他二人单独前往,脱离大部队,定然是有必要的理由,见到这古刹幽幽,又想起了姜墨年临别时再见的话,还有...太后,总是有必要缘由的。
黄丹色的衣玦紧紧跟在玉色衣摆后,亦步亦趋,被风吹起,似合似离。
风里,槐花香很是浓郁。
男人的眸子沉了几分。
这点微乎其微的变化,夏梓沅尚未察觉,她拾级而上,心里想着,事有不如意时,人总是寄希望于拜佛求佛,哪怕时代变迁,总是很多人来此。
三哥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娱乐圈混迹将近五年,大大小小也参与过各类选秀,奇葩的综艺也不是没露过面,拍戏也有参与,可他貌似是有什么镜头恐惧症,每当摄像扫过来,整个人僵硬得似个石头。
当谈及到三哥在戏里扮演的酒神一角时,镜头对准他,主持人问道:“在现实生活中,文鸠会喝酒吗?”
最好的回答,当然是滴酒不沾、很少会碰这样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家粉的哥哥是个酒闷子。
偏生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三哥掉了链子,想也没想就说道:“在家天天喝。”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三哥后觉地反应过来,话意不对,他本意是想说在家中时,时不时会浅酌一小杯红酒,红酒养颜,他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张脸的。
结果,可想而知。
虽谈不上后起之秀,三哥好歹也占了部分蛋糕,有对家趁机买通各大营销号,诸如“曝光某某小生醉酒当街破骂狗仔,毫无公德!”
的词条占了不小的版面。
一张似是而非的图片,正好截到三哥那张脸。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那天三哥压根没喝酒,他不过是心情郁闷,忍不住与街头的狗对叫了会儿,三哥说,“狗听不懂人话,却很尊重我的脾气,极有耐心听我的倾诉。”
狗仔是真的狗,他们没拍真正的狗,反而换了概念,任由人泼各种脏水过来。
三哥想了想自己进入圈子后的各种不如意,思来想去,别是被人下了降头,特意去了趟寺庙求神护佑。
他在寺庙待了一个月,隐世而居,屏蔽了各种电子设备,一心修行...再出来后,他重新踏入了娱乐圈,努力半年...归来仍是糊咖。
可见,神佛太忙了,没空理会凡尘夙念。
时空错乱,寺庙这种地方总有人往来,平人可捐些香米粮油,富裕的会捐些银两,拜上一拜,哪怕心里舒服几分也是好的。
只是元山寺不比京城的寺庙,地处晏城外,又都知举国尊贵的太后在此礼佛,喜清幽,是以香客不算多,石阶两侧的青苔隐隐有积聚之势。
不知不觉间,腿有酸胀之意,待回过头来,夏梓沅与褚肆已然登到了庙门前。
“微笑拈花,佛说两般世界。
拨观照影,我怀一片冰心。”
元山寺的匾额两侧有一则楹联,夏梓沅跟着念出声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褚施主和夏施主?”
一个青衣小和尚走了过来,看着约摸不到十岁的样子,眼睛说不出的清亮。
褚肆敷衍地点了点头,反问道:“小和尚,你们元山寺前为何设了三百长阶,我大褚的寺庙可是向来只设一百零八阶,佛家认为人有一百零八种烦恼,登阶即可清幽解愁,三百阶,有何寓意?”
在宫里时,夏梓沅曾经教过他,若是频频走神,可尝试着打50个响指,再以七为间隔,从100开始倒数,一直数到0,心里的浮躁会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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