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沭的头有点晕,一跳一跳地胀痛,可能是山上风大着了凉。
但他什么也没说,任由齐遇将他的手揣进怀里,问起了别的问题:“心法要到了吗?”
齐遇兴奋地点头,不过又有些郁闷:“我试了试,感觉没什么变化,胖头——就是我的朋友,它说这个得练很多次呢!”
他的话匣子打开了,在齐沭身边叽里咕噜的,齐沭也不嫌他聒噪,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说说自己的见解。
下山比上山快了许多,两人紧赶慢赶,在晚上十一点前下了山,住进镇上的小宾馆都快一点半了。
萝卜精提溜着两袋零食,齐遇幸福地回了家。
出去十来天,屋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齐遇顶着一顶报纸折的小帽子,手里握着扫帚,还伸出长长的根须卷着抹布和拖布,上下一起开工,进度倒是很快。
齐沭则将屋里的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又把厚被子摊在顶楼晒晒。
这入秋了芙市的太阳就不常见了,得抓紧时间晒被子。
忙活了半天,两人终于能松口气,齐遇把自己埋在阔别多日的大床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真是太想念自己的床了!
齐沭在客厅里将药材捣碎,捶打的声音很有规律。
齐遇听着这声音,肩膀不由地放松,他像是被烘烤过的面包一样松软,四肢百骸都流窜着酸暖的热流。
这是一种绝对的安心感。
在幻境中一个人奔跑的恐惧、接二连三遭遇怪事的疲惫,都在这捣药声中被捣碎了。
再次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秋日的白昼开始变短,五点钟时天已经有点暗了,大片大片的晚霞坠在天边,沉沉地要将天幕拉拢。
有一种孤独,是在黄昏时一个人醒来。
齐遇抱着被子坐起来,一瞬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齐沭已经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醒来了?”
齐沭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手札,他将书放在桌上,挽起袖子站了起来,“想吃什么?”
齐遇一个翻身就从床头滚到了床尾,他将两只脚怼入棉拖里:“我来——”
他几步越过齐沭冲向冰箱,拿出一节藕咧嘴笑道:“今天我给你炖莲藕排骨汤!”
齐沭没有停住脚步,反而走进厨房里:“那我就给齐大厨打个下手吧。”
齐遇听着有些害臊又有些骄傲,他套上围裙,嘟囔着:“那你洗西蓝花吧,再做一个西蓝花炒肉好不好?”
葱在热油里爆出香味儿,齐遇翕动着鼻翼像是馋嘴的松鼠。
温暖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厨房的玻璃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