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凝回到关雎宫,细细梳理了一番自己的谋划。
如今肃王身处白云城,且已被贬为郡王,若无诏令不得回京,裴家与徐家已开拔前去攻打月熹国,为了百姓安宁,他们亦不会回京。
宋家的亲信层层严密把守各个宫门。
无论怎样盘算,这场博弈她都将是赢家。
宋琬凝遣退侍奉的宫女,可随后却辗转难眠,遂将安绍之赠予她的礼物一一收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宋琬凝出门一看,只见满地尸首,那份诏书已被焚烧得仅剩下一角。
春梅仍死死握着那个盒子,却已没了气息。
宋琬凝这才瞧见身着白衣的范敬,他依旧那般镇定自若,手中握着一把梅花扇,与这漫天大雪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乱臣贼子!”
宋琬凝怒喝道。
范敬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身后的酒杯,“娘娘,新帝恭迎您殡天。”
宋琬凝气愤地骂道,“谋权篡位,不得好死。”
范敬先是莞尔一笑,而后收起笑容,正色道,“先帝可是您送去的毒酒,您才是谋权篡位,不过肃...新帝仁善,准您和先帝合葬。”
宋琬凝心中明白,肃王镇守白云城及其周边城池长达二十几年,怎会轻易甘心被贬,起兵自是有其缘由,只道是皇帝不仁,失了人心。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个雪夜被深深掩埋。
“你...”
“皇后娘娘,良辰已到。”
......
可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裴时屿满脸与全身皆染鲜血,枪穗上的血亦顺着枪头,一滴一滴缓缓落下,将地上的白雪染成一片殷红。
“为什么?”
望着范敬转身后,裴时屿手持染血长枪指向他,厉声质问道。
范敬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你难道不应感到庆幸吗?那妖后诬陷你裴家之时,可是心狠手辣,毫无怜悯,派人前去劫杀你妹妹之人,皆是宋家的死士。
若她成为太后,你裴家焉有活路!”
范敬瞧着裴时屿的模样,问道,“你要杀我?”
裴时屿握着染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难以稳定,眼中布满血丝,泛红一片,“裴文瑞和裴君越是肃王子嗣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你就等着这一日,是吗?你与我结交亦是你精心谋划的一步棋?你所图谋的究竟是这江山社稷,还是你的心上人?”
范敬此时方才展开手中的扇子,手臂轻轻一挥,因雪势过大,难以看清他的面容,只闻其声,“这有何区别?”
裴时屿那持枪之手稍稍稳住,“如此说来,这一切皆是你一手策划?”
范敬收起扇子,双手背于身后,语气平淡地说道,“难道不应该吗?我范家为了这安家的江山,险些遭受灭族之灾。
父债子偿罢了。”
裴时屿只觉甚是可笑,说道,“你可曾思量过你范家日后的处境?或许安阳王会在十年内对你有所忌惮,难道你就不惧他日后羽翼丰满,对你范家痛下杀手?帝王多是薄情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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