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黑点慢慢靠近,一匹骏马从雪中走来。
马上之人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刚健似骄阳,乌黑的头发,坚毅的眼神,右眉间有一道疤,岁月在这位王爷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他只身着一身黑衣,竟没有披披风,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肩头。
裴昕阳看着不禁打了个寒战,“啊切...”
肃王身后是一些骑马的将军,再后面是步兵。
刚才还吵闹的人们,在肃王走近时,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昕阳的眼神一直跟着肃王移动,她心想肃王年轻时定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将军。
肃王的马在离裴昕阳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有那么一瞬,裴昕阳与肃王的目光交汇。
片刻后,肃王又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肃王的人马走后,街道又恢复了热闹,不过更多的是在讨论肃王的丰功伟绩。
裴昕阳本以为大家会热闹欢迎,怎么会这么严肃,便问道,“不应该很热闹吗?刚才怎么都那么安静。”
芙蕖道,“因为肃王唯一的儿子死了,他快马回的上京城。
所以大家只要看到肃王骑马就会很安静,表示对他的尊敬。
肃王坐马车回来,就会很热闹。”
裴昕阳恍然大悟,“他儿子是谁,怎么死的?”
问完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傻了,裴家不就是因为肃王的儿子是裴君越才跟叛国挂钩的吗。
裴昕阳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被陈佳韵盯上的事,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忧愁的模样。
芙蕖又道,“就是裴家的裴文瑞,身子不好一直养在上京城,听说是病死的。
肃王又情深,肃王妃葬在白云城,因此肃王一直在白云城,只有除夕才会回上京城与宫里的家人团聚。”
裴昕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走,去吃口热乎的豆腐脑,给刚才自己想热闹的心洗一洗。”
紫若和芙蕖不解,“......”
这跟豆腐有什么关系。
裴昕阳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然黑透了。
由于吃得有些积食,她便没有吃晚膳,直接前往了书房。
此时,卫清淮正在条案上处理公务。
裴昕阳走到卫清淮旁边的另外一张条案前坐下,拿出自制的羽毛笔,开始全神贯注地寻找蛛丝马迹。
然而,琼林派出去的人,至今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回来,这似乎完全坐实了裴家叛国的罪名。
经过这段时间在市井茶楼酒舍的查探,很多人都说裴家是冤枉的,可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裴家的清白。
卫清淮在刑部整理了一些卷宗,经过这一个月的不懈努力,终于开始接触到了裴家案。
卫清淮放下笔,见裴昕阳又在埋头写写画画,便问道,“娘子,你可否还记得你的三哥裴君越?”
裴昕阳用羽毛尾轻轻扫着脸,摇头,“不记得了。
家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记得,哪怕他们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那是我的亲人。”
卫清淮看着认真的裴昕阳这模样动作,一时入了迷,缓缓说道,“无妨,你记得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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