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武学传承堪比身家性命,极为难得,要么出自公门权贵,将相门庭,要么是门派豪强,武道世家。
可这几样却都和昌谷镇沾不上关系,镇上虽然有几家武馆,却只教些拳脚功夫,击技套路而已,顶多对付些泼皮无赖。
即便是武馆馆主,平日里一个个自称高手,可在白默看来,体魄也强不到哪里去,真要动起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啪!
黑甲鲤弹动了几下,鱼尾抽在他后背,打出一个红印。
白默回过神,看着桥下黑水河映出自己的倒影,水面忽有水波荡起,兴许是几只鱼虾藏在水草中,却被一头黑甲鲤寻到吞吃,若是有残骸剩下,也会被滔滔不绝的河水冲刷干净。
“不管动手的是不是镇上的人,哪怕是路过外来人,定然也会留下些痕迹!
!”
他眼神有些森然幽冷,看着自己额头的大包,默默将这事记下。
杀身之仇,怎能不报......
黑甲鲤瞪着死鱼眼抽搐了一下,尾巴抽打的力气越来越弱,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
“默小弟!”
桥头处忽有人声响起,白默循声眺望,只见一个相貌奇特之人正在对他招手。
原来是多年来的好友来寻,随即露出一个笑脸,大步迎了上去。
“贺哥儿!”
桥头之人渐渐走近,露出真容,大约二十左右的年岁,身形极为细瘦,双眉茂盛,左右贯通,手指细长肉薄,隐隐能见骨形,夜间出行,曾被人误当成鬼物。
此人名为李贺,字长吉,家住镇外的小苍山,是白默在昌谷镇仅有的好友,祖上出身不凡,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只剩下山中的两亩薄田聊以为生。
值得庆幸的是,虽说家境贫苦,可李贺却颇有才气,三年前就考中了秀才,若非家中父亲突然离世,需要守孝三年,以其才智,便是接连中举也不无可能。
因其怪异的容貌,幼年时吓哭了不少孩童,无人愿意和他玩耍,而自幼被义庄寿伯收养的白默同样被众多幼童排斥,反倒丝毫不惧。
虽然比李贺小了三四岁,可他发育的快,身体壮实,个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玩到了一起,经常同吃同睡,一晃就是十余年。
前些年,收养他的寿伯病故,义庄只剩他一人,连衣食都是问题。
幸好平日里,李贺对白默多有照顾,不仅时常接济,就连识文断字,也多亏了李贺逐字逐句的教给他,省下了大笔的开销,否则,以义庄的底子,却是支撑不起他买书识字。
也就是近几年他力气大了,不时能从河中钓上几尾黑甲鲤补贴生计,如此,才慢慢有了些积蓄。
“桥上风大,下去再说。”
白默见李贺被河风吹的身形摇晃,连忙拽着他下桥,一同走向远处的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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