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担忧成现实,更可怕的是贺云舒的脸上的解脱。
一个人彻底挣脱某种束缚后的解脱。
贺云舒开始了陈述,作为一个亲历者,在魏宇的注视下,竟有了旁观者的冷静。
“我那时候还太小了,除了自己喜欢,别的什么也管不了。
在书店蹲一天,就为了见方洲一面,只要看见一眼就开心得不行。
其实,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这么偷窥他,而且,他还带着女朋友呢。
可我觉得爱情是一个人的事,独自完成初恋,热恋和失恋也很浪漫,与他有什么关系?”
“想得倒是好,就没想过把一个人捧成了太阳月亮和星星,是会有滤镜光环的。”
“一旦妈妈说有机会和他相亲,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以前打的骨钉都放弃了,短衣服裤子全丢掉,化妆的样子也改了。
他说要贤妻良母,我就给他一个贤妻良母。
笑要不露齿,坐要端正,连走路都得有节奏。
我强行改变自己,去配合他,以为只要付出全部去爱,这世上就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工作很认真很辛苦,我就把家里的事都担下来,尽量不骚扰他;偶尔搞不定的向他求助,他不懂其中难处,多半会一口拒绝。
我碍于无聊的自尊心,也许是赌气,觉得他既然不愿意那就永远都不愿意好了,不肯开口再问。”
贺云舒感觉到魏宇的手在抖,便用力地捏着他,给他力量。
“但其实,我们能改变的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给出去的太多,收回来的太少,无法维持情绪平衡。
我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其实早就愤怒得失衡。
产后忧郁,失眠,焦躁,愤怒——”
她现在能平静的说起来,回忆过去也仿佛是前世,但感触深刻,“我开始怀疑自己,看他也哪里都不对劲,逐渐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得到他的爱,只想要爱他。”
贺云舒看着魏宇道,“付出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止境,得给自己设一个线,否则就要堕入深渊失去自我。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自己更重要的,首先要保全了自己才能去爱别人,对不对?”
魏宇觉得不对,摇头。
她就问,“你不要怪邓旭文,他只是担心你而已。
你确实地面临五个难题,每一个都不想辜负,只好为难自己。
你认为都是自己不够好,只要做到最好,这些问题一定会没有,对不对?”
魏宇点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那先来谈我们。”
贺云舒问,“你喜欢我什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