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某人把伞依旧还给女孩子,淡淡的说:“雨大,你一个人打这把伞,不然会淋湿。
至于他你就不用管了,我跟他凑合打一把就可以。”
这当然也是绅士风度的一种。
这种时候,女人顶多只肯稍稍埋怨你的不解风情,却绝对不会忍心真正的责怪什么。
虽然人人都在心中偷偷向往过坏男人坏女人,但真正要嫁要娶,当然还是连送上门的豆腐都不吃的这一种最有道德,是最符合理想的另一半。
再加上三个人都回到车里以后,车顶小灯映照出朱痕湿透了的左边肩头和衣袖,强有力的证明了他不单愿意照顾美丽年轻的异性,连同事也丝毫不肯委屈。
并且由于慕少艾的右臂有肩周炎,遇到冷雨只怕会发作得生不如死,朱痕既然不愿在伞的问题上特别优待他,此时只好伸过右手去环住他的肩头,手指仔细的覆住手臂上痛的那一块地方。
因此最后那两人都得以干干净净的回到了车上,朱痕倒像是没带伞的那一个。
不过这是他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女孩家住得离医院不远,顺路便送了她回家。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聪明老练如慕少艾者,不难看出朱痕对于这次相亲并不见得有多么热情。
之所以还肯耐心的敷衍到刚才,八成是迫于朱痕妈妈无形的压力,以及此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所保留的君子风度。
不过话说回来,朱痕染迹璧有瑕看上谁看不上谁,似乎也跟他并没有多大关系。
反正也不是的端着杯子坐到一起,天马行空的聊上几句时局菜价儿子或者男女朋友家的猫狗,顶多十分钟便可恢复神采奕奕的正常状态。
而慕少艾属于平时心不在焉也能把人敷衍得礼数周全的那一类,好口碑自然会招来好人缘,于是身边不知何时便坐下了几个或生或熟的男女同事,邀他一同讨论菜价以及附近新开的某闲酒吧。
对于这些话题,慕少艾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然而逐渐加剧的胃痛却不允许他马上离开舒适的座位。
在众人面前,他还是笑着,很温和,人人喜欢,目光流转闲偶尔会流露出神光离合的表情。
人群中有江舫,有陈毓鸣也有曹成渊,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径直越过他们,最后触到的只是许多陌生的脸,以及与他毫无关系的别人的悲欢。
他放低了一点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里,心里轻快的掠过一阵失望,紧接着又有些自嘲。
想当初这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就只有在南宫身边作流氓的时候实践过。
大多数时候的慕少艾其实更像某种深海鱼类,除了小阿九的事情能上点儿心之外,别人怎样也跟他毫无关系。
但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某些事情似乎已经变得顺理成章。
知道有个人会一直注视着自己,他因此能更加活得自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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