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膝盖好疼。
贺驭东看着凌琤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便问:“怎么?是不是哪儿难受?”
凌琤转眼,略有些贪婪地看了眼贺驭东,才垂下眸子说:“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本来想帮你的,结果给你添麻烦了。”
因为这是他人生中进山贺驭东有个怪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睡非白色床品,并且颜色越深越花哨越好。
如果是白色,他的表情就会相当难看。
凌琤知道,这是因为贺驭东小时候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死在白色床品上,当时染了近半床血的场面对还是孩子的贺驭东来说刺激太大,以至于之后一直都无法接受白色床品。
爱乌及乌,厌乌也及乌,跟贺驭东住的日子里凌琤也习惯了花哩胡哨的东西,所以第二天确定身体无碍之后,他就决定出院。
医院大面积的白确实不讨人喜。
出院手续是贺驭东办的,钱也是贺驭东付的。
凌琤看着一共有近二百块钱的各项费用,只能摸摸鼻子说:“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贺驭东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然后把包甩到背上便出去了。
凌琤跟在贺驭东身后,将自己之前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趁着假期过来玩儿?”
贺驭东不算疏离,却也不算热络地说:“恩,随便转转。”
凌琤知道贺驭东这次来是听了贺老夫人的安排,做一次市场调查。
尽管贺驭东现在也不过刚满十八岁,但作为贺家的接班人,在教育上总归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
贺家祖上从清朝中期开始做生意,到改革开放时已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只可惜文革时大半都折了进去,甚至赔上了贺老爷子的命。
如果不是当时贺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国外幸免于难,现在有没有贺驭东都是两说。
可是你要不要这么防备!
!
!
光看背影都能看出来贺驭东有多抵触有人跟着他,凌琤简直郁闷得不行。
难道真的要像上一世一样,先去修配厂当学徒,包吃住,然后一个月拿着二三十块钱的工资,等攒够了钱再去闯荡?那也未免太坑爹。
想他喂过鸡,喷过漆,捡过破烂洗过衣,卖过笑,倒过票,搞过传销贩过药,信过主,沾过赌,当过老板炒过股,都快十项全能了,绝对不能越活越回去!
主意一正,凌琤一把拉住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贺驭东,“贺驭东,我们打个商量?”
贺驭东正有些郁闷找不到之前下榻的宾馆,听到凌琤这么一说,便在原地站了下来。
巧了,旁边正好是个公园,不知谁在外围的栅栏上开了缺口,进去不用绕到大门口。
贺驭东打头进去,见凌琤还在原地发愣,便说:“不是要打个商量?进去找个地方坐着说。”
凌琤赶紧钻进去与贺驭东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走走么?那我来给你当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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