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摒除杂念,渐渐入睡。
她没想到的是,到了这关头,前世关乎李之澄的事,竟在她梦境中完全展现——顾鹤神色分外凝重地告知孟观潮:太后寻机离宫,为的只是见一男子,那男子,他记得,是李大学士的外甥周千珩。
画面一转,是冬日,慈宁宫里燃着火炉。
太后用充斥着寂寞、哀怨的眼睛看住孟观潮,说:“等了这些年,我也没等到个结果。”
孟观潮问:“你要怎样的结果?”
“除掉靖王,皇帝亲政。”
孟观潮玩味地笑了,“靖王,我真不忍心下手。
皇帝不愿亲政,我也没法子。”
“你别再离开帝京,平日循循善诱,他总会知晓自己是谁,会担负起肩上的责任。”
“我是太傅,不是皇室的牛马,没可能面面俱到。”
孟观潮说,“这事儿,私底下说过几次了。
帝王的日子意味的是累死累活,他很清楚,想晚几年而已。”
“可是,他那性子……”
孟观潮神色疲惫地说道:“他是外柔内刚的帝王,可以做明君,也可以做马上帝王。”
“我只想……他做真正的帝王。”
孟观潮眉宇间的疲惫更浓了,“有话直说。”
太后徐徐起身,除掉身上的斗篷。
斗篷下,她只穿着单薄的衫裙,而腹部,微微隆起。
孟观潮瞳孔骤然一缩。
“我,要住到金陵行宫,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除了这些,我不求别的。”
太后说,“这些年,我也看出来了,你待寒儿如己出,先帝也好,我也好,没什么不放心的……你若是不应,那么,你这么多年的知己,便要身败名裂。”
孟观潮侧头,似是不识得太后一般,细细地审视着她。
太后说了李之澄的事情,说了李之澄亲笔写就的那两份东西,末了,言之凿凿:“东西就在我手里,你若是不应,明早,满朝文武皆知。”
孟观潮笑了,随即骤然起身,欺身到太后面前,抬手扣住她咽喉,一点一点加重力道,直到她双眼上翻、连舌头都伸出来。
他嫌恶地松开手。
随后,便是腥风血雨的一夜:就在太后面前,他命人斩断周千珩四肢,又命宫人施以宫刑;太后伤心惊惧交加。
末了,他说:“牵扯这些年,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该不离不弃。
几日后,太后薨。
你便去守着你的意中人,去过你要的日子。
住行宫是做梦。
先帝不曾亏欠你,皇上不曾亏欠你,我亦不允许你们继续玷污皇室。”
于是,太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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