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心头一滞,因为觉罗氏临死前的凄厉指控升起的疑心也消了。
那个贱妇竟敢偷人,还怀了三个多月份的贱种,可见对他没有一句实话。
如今临死还要算计自己的二格格,为自己的亲女儿铺路。
真是蛇蝎心肠,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她进门。
刚成婚那几年,他公务繁忙,又时有征战。
前头几个妾室生下的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事,等他查清真相确实很是吃惊。
没想到他身边的发妻竟是一条毒蛇,虽然觉罗氏扫过尾,但多年夫妻,也或多或少的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后来她有孕,原本以为她生了孩子就会消停,毕竟后边又有两个妾室怀孕。
他还以为她改过自新了,毕竟她出身高贵,心气儿也高。
过去的种种他只做不知道,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纵容了她的野心。
她依旧容不下男胎,焦姨娘刚生了孩子,孩子连产房都没出,就断气了。
事后他派人查看死因,分明是被活活憋死的。
宜修的姨娘只是听府医确认是个男胎,觉罗氏也不足五月就落了她的胎。
自己成婚多年最终养成的,也就只是一个嫡女一个庶女,连个后也没留下。
自己对她发了狠,她才保证收敛,不再动他的子嗣。
可谁知道邱姨娘刚有孕不足三月,自己就被流矢伤了要害,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她杀母夺子,养大了富存。
为了这根独苗苗,自己也给了她嫡妻应有的尊重。
可她为什么还不知足?背着他偷人,珠胎暗结,至死也不肯说出奸夫是谁!
费扬古气结,死命的咳嗽,凉月只做委屈落泪,仿佛被全世界都放弃了般,生无可恋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家便宜阿玛快嘎了的状况。
费扬古咳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他见凉月委屈落泪,神游天外的模样儿,刚刚因为咳嗽凉月无动于衷,那升起的不悦也只能压了下来。
想起自己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种种苛待,心中更是升起了许些愧疚。
毕竟是自己唯二的女儿,觉罗氏的肚子做不得假,自己一踹,就小产了。
府医也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人了,医术比之太医也不差,是不是小产一摸脉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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