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琉璃满身满心的戒备,以为他又要刺探与攻击她时,他却伸出双手,忽然捂住琉璃的双耳,也变相的,捧住她的脸,“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件兜帽大氅?至少,也要戴耳套才行呀。
多漂亮的耳朵,冻掉了怎么办?江南人?我还没见过江南人这么扛冻的。”
他的掌心温热,就这么覆在琉璃的耳侧,害她被他的温暖烫得一哆嗦。
虽然这动作于男女之间太过于亲昵,实在逾礼又无礼,但她震惊之下居然没有反抗。
这时她才注意到,她穿着一身艳红,他却一色的素白。
白马白裘白靴,白色狐皮大氅。
这纯粹的颜色和银装素裹的整个天地,衬得他冰人一般丰神如玉,俊美绝伦。
就连那双素日里黝黑不见底的眼睛,也因为染了白而清澈起来。
下一刻,他那双白毛毛的耳套,已经到了她的耳朵上。
他的手指如此灵巧,居然在她还没有发觉时,已经帮她戴好了。
下意识的,她想扯下来。
因为,就算寒冷,她也不是什么温暖都接受的。
他却拦她,“别管好意还是恶意,对自己有好处的就该接受。
不然,就太笨了。”
她一想也是,连个谢字也不说,突然带转马头,飞奔而去。
萧羽站在原地,望着琉璃远去的方向,用曾经捂着琉璃耳朵的手,又捂住自己的。
“好冷。”
他笑眯眯地感叹。
临山郡王的秘密琉璃骑马一路小跑,并不敢太提速。
雪浮路滑,搞不好摔一跤就是麻烦,马断了腿,人断了脖子都有可能。
好在她控马的技术是姐姐亲自教的,她又很有这方面的天分,所以虽谨慎,倒也轻松自如。
她没有回宁安侯府,而是到永安坊那边的一间茶食铺子去。
出来时,是坐车的大小姐,回去时,自然不能是明显女扮男装的粗野模样。
她早与随行的青柠和唯唯说好,就在那里会合。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连几米外的人也看不清楚了。
地面上,迅速积了雪,没想到启承十年东京都的初雪会下得这么猛烈。
而冬日里过了申时中(下午四点),街上的行人本就少得很了,此时天阴得似傍晚时分,更是人影罕至。
就连那马蹄声,都显得孤单凄清。
远远望见茶食铺子的蓝布招子,琉璃忽然感到暖意。
但目光再向下一扫,心,剧震。
有个男人背对着她来的方向,就站在铺子门口。
无畏风雪,遗世独立。
那样宽阔的肩膀,曾经不知多少次背过她,任她的泪水洒在肩头。
那样矫健的身姿,曾经毫不犹豫的支持她,就算倒下去,也知道后头有人垫着。
有的人,不管看不看得到脸,只要他的人在,你瞬间就能认出来。
“石头!”
琉璃惊喜地喊了声,急跃下马。
水石乔转身,伸臂隔挡了下,免得琉璃的双脚直接落地。
这么远跑来,脚冻得僵了,这样硬碰硬,疼得很。
这个丫头,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
两人面对面站着,因为水石乔高大,琉璃要仰着头。
于是,那兴奋的眼神就掩盖不住。
他们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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